得不像話:“怎麼弄的?”就出去這麼一會兒,他就能搞個帶血的手臂回來?

“唉……說來話長……”無賴少年長聲嘆息,擺出一副臨終交待遺言才有的語氣:“剛才……在街上……鬧事的是清江公主……”

這種說話的風格,讓邱寒渡想起原來看過的戰爭電影,電影裡某人被炸得血肉模糊,被戰友找到的時候,便費力地從內衣兜裡掏出幾毛錢,斷斷續續,鄭重其事:“這,這……這是我的……黨費……”腦袋一歪,就死在戰友的懷裡。

此刻,無賴少年正是這種範兒。那語氣,那表情……這讓她無比惱火:“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裝死。”

話音剛落,英俊少年氣鼓鼓地噌一下抬起頭,聲音嗡聲嗡氣:“壞惹禍精,你一點兒也不心疼我。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難道我的血是假的嗎?難道我受的傷是假的嗎?”

邱寒渡莫名有些理虧,想起自己受傷的時候,他可是在一旁又焦急又心疼,不由得軟了軟聲兒:“我就是看不得你裝,你好好說話,不要裝死……嘛……”最後加了個“嘛”字,聽起來有點撒嬌的味兒了,儘管仍有些討伐的意味。

“我受傷了,當然應該是這麼說話。”無賴少年理直氣壯,活脫脫受了天大的委屈:“難道我要用說書先生那種洪亮的聲音說……話說今日下午,鬧市來了個女子行兇,她手拿長鞭,抽打在另一個女子身上。這時,一個英武非凡,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舉世無雙,聰明絕頂,傲然挺立的男子橫空出世,就那麼輕輕一躍,硬生生用手抓住了那隻長鞭……”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將自己往死裡誇的男人。邱寒渡忍不住咯咯笑,順手把他那隻受傷的手臂抱到懷中。

英俊少年頓時臉放光彩,再不是剛才那副死相:“豈料,那長鞭如蛇一般攪上手來。剎那之間,那個英武非凡,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舉世無雙,聰明絕頂,傲然挺立的男子,手臂上綻開了花,鮮血直流……”

這書一講完,少年又開始裝死,哼哼唧唧沒個完:“寒渡……我好痛……”

“……”邱寒渡那剛剛有些軟膩的心思,瞬間就被折騰沒了。這讓她想起某個夜晚,她踢了他一腳,他說肝膽俱碎了,非要賴上她。跟她一起吃飯,跟她一起睡覺,讓她照顧他。

又玩這套把戲!

少年手臂上的血,卻是真的,染得整個衣袖,都快溼透了。

邱寒渡順手將衣服上的衣料,撕下一塊布條,迅速紮在他傷口的上方,然後抬高他的手臂,漸漸的,血止住了,不像開始時,滲出大量的血。

少年腆著臉笑得開懷:“我的王妃真聰明。”

為表感謝,他又親熱地將腦袋搭在邱寒渡的肩上。其實,這個姿勢很彆扭,他比她高,這個樣子自然不舒服。

可少年覺得舒服,還特別舒服。

“我不信沒有藥,你就止不了血。”邱寒渡惡狠狠的,有種當媽的感覺,操碎了心。神醫要是連止血都做不到,還當什麼神醫?

可是神醫自有一套理論,無比冠冕堂皇:“醫不自醫,沒聽過?我能治別人,未必能治我自己。要是有一天,我得了不治之症,寒渡,你一定要替我守寡,聽到沒有?千萬不要嫁給別人……”

“……”邱寒渡被雷得外焦裡嫩。這少年的情操還真是高尚得可以!

神醫還在喋喋不休:“你不要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眉來眼去……你要記住,你一天是我的王妃,一輩子都是我的王妃……你現在反悔肯定是不行了,皇上已經指婚了,兩國正在和談,待處置完涅風,我們的大婚就要舉行了……至於孩子嘛,要有信心,有我聶神醫在,你的毒遲早是會解除的。一解了你的毒,你就可以給我生孩子了……這根本算不得什麼難事……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