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竟然是真的處決影片,就做了好幾個晚上噩夢,對於蔣勝男在受到如此劇烈驚嚇之後還能鎮定自如地給他發訊息的事情,楚源只能說respect,除了尊敬和佩服,實在是說不出別的話來。

儘管眾人是一起下來見的白展昭,但真正跟著蔣勝男一起去白展昭領地的,其實也就兩人。

一個是紅泥,她出身於紅羽部落,雖然已經逃離紅羽部落很多年,但如果紅羽部落的人沒死得那麼快的話,應該還剩下不少她認識的人,且她本身聰明機智,有她在身邊,能省去很多的麻煩;一個叫做蔣蕾,是蔣勝男給對方的名字,聽起來似乎是個文文弱弱的女孩,實則是個身高接近兩米,胳膊比她腰都還粗的女巨人。

蔣蕾因為同族的欺凌,據和她一起逃出來的夥伴說,是被逼著吞下滾燙的木炭,以至於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但她即使不說話,光站在那兒,憑藉著遠高過常人的身材和體魄,已經壓人一頭——

誰又能想得到,這樣高大健碩的身體裡,裝著的是一個膽怯並溫柔的靈魂。

她並不擅長戰鬥,也不喜歡戰鬥。

比起外出狩獵,更喜歡用粗壯的手指,拈著纖細的骨針,做些縫縫補補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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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過人的體型看似威猛,實則並不適合狩獵,所以大部分時候,她都是留守在家中。

但真到了需要戰鬥的時候,那雙比蒲扇還大的巴掌,也能一邊提起巨錘,一邊嚶嚶哭著將人打死。

其他人則被她勒令退守領地,她認為即使要加入白展昭的紅羽領地,自己等人辛苦建立起來的地方,也不可能說拋棄就拋棄,因此與其讓別人闖進來佔了便宜,不如自己好好守住,示意手下人如果遇到紅羽部落的二次襲擊,該下手下手,不要因為二者在談判就手軟後,這才提起步子,跟在白展昭身後離開。

走了兩步,她才發現,白展昭竟已經成了紅羽領地裡的特權階級。

人家出入,都不靠雙腿行動的,有自己專屬的步輦,由四個大漢抬著行動。

排場大的讓楚源嘖嘖稱奇,他和白展昭聊天雖多,可兩個大男人聊天,總不至於向對方炫耀出行的交通方式。

總不能說你用步輦,哦,那一般,我出門都是要麼騎鉅鹿,要麼騎鷹鷲的——

聽聽這話,像是人說出來的嗎?

透過蔣勝男的視角,楚源也是第一次見到白展昭領地的真實情況。

用蔣勝男的話來說,一個字就可以盡數概括:亂。

擴張的太快,又沒有足夠的時間整理內務,或者說白展昭並不願意將心思放在這上面。

他這人就像是蔣勝男感覺到的那樣,有點瘋,有點躁狂,似乎隨時都在渴望著鮮血和戰鬥。

而領主的屬性也如實體現在了領地的情況當中,打架,互毆,在白展昭的領地裡隨處可見,只要不動用武器,哪怕你用拳頭將人硬生生錘死,也只會有人鼓掌大聲叫好,在外基本上見不到女性,即使有,也是和蔣蕾差不多。

那女人們去了哪裡呢?她們在一個個小屋子裡。

吃肉喝酒,熱血沸騰的男人站起身來,隨意走進一間小屋。

不多時就能聽到女子的尖叫,和痛苦的呻吟,偶爾有女子出來,也是將身體上下,從面容頭髮到腳趾頭,都過得嚴嚴實實,紅羽部落是有自己的紡織工藝的,用的是野生的粗麻,那樣做出來的布料經緯線粗糙,很容易看到布料下的面板,不是青紫紅腫,就是滿是血跡。

蔣勝男一下子就理解了為什麼那個紅羽部落的男人,會當著白展昭的面向著自己領地的領民撲過去。

因為在現在的紅羽領地當中,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看得她冷汗直冒,恐懼打從內心深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