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快活景象下面,她看見的是人間煉獄。

白展昭其實也清楚自己領地面臨的困境,帶蔣勝男來,除了是警示的意思,也存了幾分考校的心。

蔣勝男咬著嘴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實話,就聽見白展昭樂呵呵地說道:“說吧,我既然答應了老楚,就不會對你動手,說錯了,也不過是好好地養著你而已,要是說得好,我就賞你做我的狗頭軍師,把領地交給你管理,你想怎麼管怎麼管,怎麼樣?”

蔣冰都不必伸手去夠他畫的大餅就知道他是在扯犢子。

一個能因為屬下抗命就直接砍了對方腦袋的男人,會將手裡原本攥著的權利放出來?

做夢呢!而且就算白展昭真心想給,蔣勝男也是真心不想要……就他領地這模樣?

她咬著牙,心一橫,說出自己的結論,“……有自取滅亡的趨勢。

“只打仗,不搞民生,在原始社會講什麼男尊女卑,照你們領地那麼搞下去,即使沒有外來的敵人,內部的矛盾也會在某一天擴張到無法收斂的程度,最終導致整座大山的崩塌,你的領地看似強盛,但這樣的強盛不過是如同水中花鏡中月一樣,虛假的強盛罷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掌控外面的那些部落的,但我很肯定一點的就是,現在你年富力強,他們畏懼你,恐懼你,所以依附於你,但一旦你表現出任何的虛弱,哪怕僅僅只是一次戰鬥中受到的重傷,他們都隨時可能反咬你一口,試圖殺死你,或者圈禁你,將你取而代之!”

說話時,她始終盯著白展昭的表情,心想他只要一變臉,就住嘴。

誰知道從頭到尾,白展昭不光是表情,連眼神都沒有怎麼變過。

他聽了蔣勝男的分析,只“哦”了一聲說道,“怎買,難道你的領民們對你就很忠心耿耿嗎?”

蔣勝男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

於是他笑起來,指著站在遠處,以免影響兩人談話的紅泥和蔣蕾,突然開口說道。

“選一個吧,誰生,誰死?”他示意下屬拿來武器。

蔣勝男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瘋了?”

白展昭笑眯眯地說道,“遊戲規則還沒說完呢。”

他先是看向蔣勝男,對少女說道:“你是領主,所以你要二選一,兩個領民,誰對你更重要。”

又轉頭看向紅泥和蔣蕾,“你們也有一個選擇,如果你們之中有一個人,拿起這把武器,將你們的領主大人殺死,就可以活下來,勝男,還請你把頭盔和護甲脫一下,如果你裡面沒有穿衣服的話,我這邊也可以贊助你一套,你放心,我沒有任何要佔你便宜的意思,你也可以選擇不脫,我這樣做,只是為了增加遊戲的可玩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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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又補充道,“如果你們的領主大人不願意脫下盔甲,你們只要敢於對她揮刀,並且砍在她的身上,我同樣留你們一命,怎麼樣,選不選?”

說著,他讓人將一把打磨的無比尖銳的石斧頭,輕輕地放在了三人的正中間。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蔣勝男怎麼也想不到,會走到如此地步,她緊緊地攥著自己的小彈弓,那是楚源送她的禮物,配合腰間的爆炸彈丸,一口氣炸開一個缺陷不成問題,但是一來她身上的爆炸彈丸有限,二來她手中的武器固然殺普通人如同宰狗,但對上白展昭這種同樣是全防禦裝的人來說就不好使了。

蔣蕾的眼神閃爍,她雖然是個啞巴,看起來也不太聰明的樣子,但人並不傻。

紅泥卻是一把衝上前,將那把石斧頭抓在了自己的手裡,並且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紅泥卻是已經手臂用力,對準了自己的脖子要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