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驚訝,跟著茶樓的和尚說起了一段大都護留守斷後的悲壯故事,把所有在場的市民都聽得落淚。

欽差府內,張邁心裡也很難過,郭師道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最早接觸的人之一,雖然未教過自己武藝,但自己軍事理念的形成卻是在他那裡受益良多,自他娶了郭汾以後,便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紮了根,婚禮的當天,他是比進入疏勒城時還要高興,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也是由於郭師道自己才再次有了一個家。而現在,這位可敬的老人卻永遠地故去了。

“汾兒,汾兒,別哭傷了身子。”張邁面對民眾時巧舌如簧,這時來來去去卻只有這麼一句,他只能緊緊地抱住妻子,這無法讓郭汾減輕心中的哀痛,只是讓她在內心極度虛弱之際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

這時城外又傳來了新的戰報,同時安九處也傳來了新的訊息,李臏看了一眼,心知此刻亟需召開一個軍帳會議,但看看郭洛兄妹哀傷逾恆,張邁照顧妻子也分不開心,捏住了戰報,微一沉吟,沉聲道:“雖說是兩軍交戰,後果無怨,但薩圖克殺害大都護之後,如今又逼我疏勒城,當真欺人太甚!如此大仇,豈能不報!”

郭洛精神一振,哼道:“對!報仇,報仇!”

張邁轉頭向李臏問道:“是否有新的戰報了?”

李臏道:“楊易傳來了訊息,據他的估測,越過葛羅嶺山口的敵軍應該已經超過五萬人。”

這下子連郭汾也吃了一驚:“五萬人!”

張邁輕拍了一下妻子的背部,安慰道:“汾兒別擔心,五萬人並非個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作戰部隊,咱們應付得來的。”

郭汾抹了抹眼淚,說:“我知道你們要商議大事了,快去吧。”又對郭洛道:“哥哥,莫太傷心了,若是爹爹在天有靈,也一定希望你化悲痛為力量,而不是為了他的逝世誤了大事。”郭洛忍住了淚,點了點頭。

郭汾便與楊清等退了出去,李臏這才道:“安九的拷問,又有新情況了。我們抓到的人在回紇軍中乃是低層,不知道高層的情況,但從其中幾個耳聞目睹,似乎在去年冬天會聚到葛羅嶺山口的大軍,不但有薩圖克的本部軍隊與殘留在山口以西的聖戰者,還有薩曼人。”

張邁等都是心中一凜,郭師庸哼了一聲道:“看來薩圖克果然爭取到了薩曼的支援。”

鄭渭道:“薩曼所佔據的河中地區富甲西域,若他們出於什麼原因全力支援薩圖克的話,那我們對薩圖克實力的評估就得重新來過了。”

李臏道:“還不止薩圖克。俘虜之中有一個和伊麗河流域的回紇有親,據他說,伊麗河那邊似乎也來人了。”

“伊麗河?”郭師庸等更是駭異:“那已經是阿爾斯蘭的領地了啊!”

薩圖克能爭取到薩曼的支援,張邁等也不覺得特別意外,但伊麗河那邊也來了人,卻是大出他們意料之外了。

李臏沉吟片刻,道:“如果確切地來說,也許薩圖克爭取到的人不是阿爾斯蘭,而是嶺西回紇中坐第三把交椅的土倫可汗。”

嶺西回紇三大可汗之間的微妙關係,李臏早就給張邁等人解說過了,這時一聽無不恍然,張邁道:“看來薩圖克應該是與薩曼以及土倫達成了某種協議,促使這兩家同時出兵幫他奪回疏勒。”

郭師庸沉吟道:“可是土倫汗的領地在八剌沙袞以北,土倫若是數千裡遠來,就不怕阿爾斯趁機收了他的老家麼?”

這一點李臏一時倒也無法解答了,何況土倫汗也派兵增援,現在還只是一個猜測,在情報不足的形勢下,這些疑問都不是眼下能夠解答的。

從葛羅嶺山口過來的人馬越來越多了,而且後面的軍隊絲毫不掩飾他們的旗幟,竟然真的有薩曼的部隊!

託雲小鎮附近的駐軍已經超過六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