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已經對時間沒什麼觀念了,但她也知道距離上一次與他們見面,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久到這座城已經換了一批低階喪屍,久到她甚至等來了一個明顯是他後輩的人。

眸中的暗色越加渾濁,像是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可能。

難道江池悅失敗了?還是說江池悅已經死了?又或者江池悅也和那群人一樣?

思緒越來越紛雜,聰明如她自然也想到了那個最讓自己心寒的可能:江池悅失敗了,他已經死了。

難道說,這一次她還是錯過了麼?

雲嵐臉上不動聲色,心底的戾氣卻越來越重。強大的精神力無意識外洩,以她為中心,逐漸覆蓋整座城市。

跟在她身後的存在早就被她的精神力壓的喘不過氣,癱倒在地。

她的精神力不斷蔓延到城市的各個角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喪屍們被迫“五體投地”,趴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沙沙——時——也——時——是——”

平房內,通訊器終於傳出忙音之外的聲響,而且這聲音、江時也聽著有些耳熟。

可沒等江時也一行的笑意漫上眉梢,聲音再次斷開。不僅如此,如山的壓力毫無徵兆地出現、落在了他們身上,三人沒有絲毫防備,一下便被壓垮在地。

“怎麼...回事?”

在這種壓力下,吐字都變得格外困難。

江時也和高言蹊強撐起身子,想要找出敵人。可光是屈肘撐起上半身就耗盡了他們所有力氣。

“大人!”

天台上,雲嵐的思緒被身後的聲音拉回,意識回籠後她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平靜地收回外洩的精神力,她朝身後柔聲道了句“抱歉”。

她的神情沒有半分歉意,被迫從黑暗中掉出來的他們也不在意。

“大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語調冰冷,卻掩不住其中的關切。

說話的女人梳著高馬尾,一身勁裝顯得格外利落。剛才的西裝男就在她的旁邊,兩人隔著至少兩米的距離,看上去關係並不好。

雲嵐搖了搖頭:“剛才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抱歉。”

西裝男再次躬身:“大人不必在意,您沒事就好。”

雲嵐極少失控,好在外洩的精神力只是微量,頂多讓城裡的喪屍們失去行動力,並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喪屍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認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惹那位大人不開心了。

天台上的雲嵐倒不在意喪屍們怎麼想,她的心神放在了另一件事上:她...或許該出城一趟,去北方聯盟。她想親自去確認,他是不是還活著。

......

“沒想到這裡變得這麼荒涼,也對、末世嘛。”

“果然,還是熟悉的地方讓人有安全感。”

“你來過這裡嗎?我曾經在這城裡住過一段時間。”

“雲嵐,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

“我們一定會讓他好起來的。”

“好,我等你們。”

......

舊日的場景在腦中閃過,她暗自掙扎,最後還是將離城的念頭輕輕放下。算了,再等等吧。

雖說出城的念頭是放下了,但云嵐不打算就這樣乾等下去。

於是第二日清晨,江時也一行迎來了不速之客。

休息中的蔣泠泠忽然察覺到門外的動靜,她猛地清醒過來、睜眼看向江時也和高言蹊。

多年的默契讓兩人瞬間明白了蔣泠泠的意思。

冷光悄悄滑下,江時也右手背在身後,掌中握著冷刃。高言蹊靠近蔣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