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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治治史書,看看華嚴經。”
“我倒覺得不能怪萬歲爺,是他自己不成器,東林黨中,多少忠烈之士,在朝廷上力斥奸黨,據理力爭,只不過是掉了腦袋,丟了性命而已,卻沒有受辱的,魏忠賢也好,萬歲爺也好,對他們不敢有半點輕蔑的行為,他卻在朝廷上跟人吵架,是自己行為失檢,無怪皇帝生氣要打他了。”
朝宗點點頭,對香君的看法又深了一層。
他覺得這個女孩子雖是在風塵之中,卻不同凡俗,於是笑笑道:“我們不談他了,這位楊龍友你也熟嗎,他是個有名的好好先生。”
“楊老爺是孃的朋友,常常上我們這兒來,人很和氣,只不過我對他也沒什麼太好的印象。”
“你怎麼對這些上門的客人,沒有一個有好印象的。”
香君道:“本來就是嘛,那些人忙忙碌祿,不是為爭名,就是為了逐利,沒有一個人是存心為別人著想,為國家百姓做點事的,只有今天來的復社中那幾位相公,多少還算有點血性,可是我也覺得他們的想法不對,講話時立場太偏,一直到你說的那番話,才真正的使我心裡佩服。”
侯朝宗笑道:“想不到你對國事竟如此關心。”
“難道我不該關心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不!沒人說你不該關心。”
“我在你唱曲時,最刺目痴心的就是杜牧的那首泊秦淮了,說什麼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每唱一次,我就生一次氣……”
說著,她的眼睛也睜圓了,竟是十分憤慨的樣子。
侯朝宗看得又呆住了。
他沒有想到小女孩在憤怒時,竟會如此的令人感到震撼。
香君厲聲地道:“在黃天蕩大破金兵,幫助夫婿韓世忠擊鼓助陣的梁紅玉,出身也是商女,誰說青衣隊裡,沒有巾幗女傑的。”
侯朝宗忍不住搖頭嘆氣道:“香君,你這個氣生得沒來由,作詩的杜牧是唐朝人,而韓世忠、梁紅玉卻是幾百年後的事了,他如何知道去。”
香君不禁低下了頭,那是一種慚愧,她讀的書不多,對古人的事情也不清楚,所以才會前後倒串了。
可是,她不服氣,偏著頭問道:“難道說在唐朝以前,平康里巷中就沒有一兩個令人欽佩的女子了嗎?”
這一問倒把侯朝宗給問住了。
他搜尋枯腸,也想不起一兩個例子來,但又不忍心說沒有,想了想才道:“杜牧那首詩的意思並不是在罵那些秦淮歌妓,他是借瑟而歌,譏諷那些麻木不仁的達官貴臣,整天紙醉金迷,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那為什麼不直接指名了罵,非要扯到我們娼家的頭上來呢?”
“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給你聽了。”
“不!侯公子,我知道我懂得太少,這裡面一定有個道理的,妥娘姐是有學問的,我把這個牢騷對她發過一次,她居然嘆口氣說,誰叫我們的老前輩不爭氣呢,不怪別人瞧不起,連那樣一個倔強的人都認了,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多問兩句,她卻發起瘟病來,又哭又唱的,卻沒有回答我。”
“她倒是個有心人。”
“是的,在姐妹中,我最是敬重她,別人都笑她有點瘟,叫她瘋婆子,就只有我知道她一點都不瘋。”
侯朝宗點頭道:“我也不以為她瘋,她只是傷心人別有懷抱,一方面自傷身世,一方面又看不慣這些人,所以才藉機會發洩一下。”
“對!對!就是這個情形,侯公子你是真正瞭解她的人,而她對你也十分敬重的,像今天,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到後來乖乖的連一句話都不說了,可見你的話是真正的說到她心裡去了,她那個人是難得服人的,聽見了不順耳的話,不管是誰,也要抬槓抬到底,錢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