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生活節奏的加快,“30年河東、30年河西”,這一說法早已過時。拿錢傑的變化來說,這句話似乎應該改成30年河東,1年河西,更為貼切。

南下深圳之前,在柳城群眾藝術館擔任音樂輔導員的錢傑,雖然和高俊學的是同一個專業,可他在音樂創作上始終搞不出什麼可以登堂入室的作品來。因此,他在單位沒職、沒權、沒名氣、沒外快撈,每月收入那500元錢的工資都不夠他到高檔娛樂場所瀟灑一次。這對於一個生性風流、不甘寂寞的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悲哀。這時的錢傑渾身透著窮酸氣,不要說外人看不起他,就連自己的妻子黃鶯都認為他無能而後悔嫁給他。

結婚四年,錢傑同黃鶯的關係由熱到涼,原因雖然很多,但很大程度上是由於生活的拮据所致,關鍵就在個“錢”字上。

在歌舞團,黃鶯歌唱得不錯,人長得也出眾。可是由於演出市場的滑坡,歌舞團由開不出工資到放長假,黃鶯的“錢”不僅是少了,而且是“沒”了。黃鶯原想像她這樣的歌星,應該有很高的物質享受,可是現在卻連件像樣的服裝都買不起,更不要說什麼穿金戴銀,珠光寶氣了。黃鶯想起當初追求的那些人,現在不是升了官,就是發了財,而自己偏偏看走了眼,看上了錢傑。原指望他頭腦靈活,才華橫溢,不久就能成大器,哪曉得時至今日他仍一事無成!如今她吃的是粗茶淡飯;穿的是結婚時“掙”下的舊衣服;過日子呢?一塊錢恨不得都要掰兩半花。唉!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沒勁。

窮則思變。

一個偶然機會,錢傑得知表哥韋奇要在深圳投資辦廠的訊息。他小眼珠一轉溜,一個“借雞生蛋”的計劃形成了。

雖說姨媽已不在人世,但他和韋奇從小就在一起上學,一起逃學,一起抓魚捉蝦,一起淘氣打架……現在去投他門下應該是不會拒絕的。錢傑想,只要表哥能收留,哪怕給他打工,收入也比在單位高得多。再說,如果能跟表兄搞好關係,只要他的手指頭稍稍松點兒縫,給個把幾萬塊錢應該也不是問題。不是嗎?個把幾萬塊錢在表哥看來只是九牛一毛,可對錢傑來說就不是個小數目了。

打定了主意,錢傑決定辭職南下和黃鶯一塊兒投奔表兄韋奇去了。

年過30的韋奇稱得上是個美男子。他的模樣打扮,言談舉止,都極具紳士風度。

錢傑和黃鶯到深圳找到韋奇。

韋奇很重情,並不像錢傑來之前所擔心那樣瞧不起他這門窮親戚。他盛情接待了錢傑和黃鶯。

聽錢傑說明了來意,韋奇滿口應允。韋奇還要他們先別急著工作,他要帶他們在深圳和香港、澳門舒舒服服地玩幾天。這真是大出錢傑的意料!

在深圳和香港玩了一個星期,錢傑和黃鶯不僅大開眼界,更生出許多許多的感慨。感觸最深的,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同他們這樣普通百姓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同樣是人,為什麼在活法上竟有如此巨大的差別?說穿了,就在一個“錢”字上。有錢就有一切,天堂的大門總是向有錢人敞開的!

儘管韋奇對他們既親切又熱情,可錢傑卻總是自卑地覺得在韋奇面前,自己總比他矮半截。

韋奇對音樂也感興趣,他很欣賞黃鶯演唱的歌。三個人聚在一起,韋奇同黃鶯談話越談越投機,好象有說不完的話,而一旁的錢傑卻只有豎起耳朵聽的份。每當這時,錢傑都十分注意觀察韋奇的神情,揣度引導韋奇瞅黃鶯的眼神裡有沒有點兒別的什麼意思。

得到表兄的盛情接待,又看到他跟黃鶯說話的投機勁,於是錢傑就聯想到表哥在性生活上的種種傳說,他的腦海中逐漸形成了一個“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既卑鄙,又下流的計劃。——用黃鶯的美色去誘惑韋奇,好讓韋奇投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