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同意。”黃鶯也感到茫然無措。

“難呵,”錢傑見黃鶯漸入佳境——他設的圈套,蛇信子伸得更長,“商人從不會投資他沒有把握的專案!”

“要不,我們先在他的公司裡謀個職位?”黃鶯開始找退路,“先做點什麼,這總比回柳城靠一點兒工資強。再說我們是辭職來的,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真是胸無大志!”錢傑進一步開導,“當個打工仔?那不是永遠是個窮光蛋嗎?什麼時候才能為自己闖出一片天地?”

“你也不能一步登天呀。”黃鶯雖然也想擺脫目前的困境,但她比較現實,“據說香港首富李嘉誠也是從打工起家的。只要我們勤勞節儉,就會很快出頭的。我願意呀!”

見黃鶯又有突出重圍的可能,錢傑不禁又擔起心來,蛇信子釋放出的迷魂香更濃了,“天堂的門總是向有錢人開的,這一星期的享受,你難道就悟不出這個道理?只有有了自己的事業,我們才能躋身富人的行列,那才不虛此行!”

“不過,我覺得表哥對音樂還是頂內行的,也許……”黃鶯不由得心動,以她的觀察,她認為韋奇有可能投資,但她又不是那麼有把握。

“不過……大款們卻有同樣的嗜好,他們對女人可以一擲千金……”錢傑開始言歸正傳,“如果……我覺得……表哥對你的印象不錯……”

“用不著吐吐吞吞,”聰明的黃鶯一下子警覺起來,一抹紅暈掠過雙頰,碩大雙乳隨著前胸起伏,“你是要我……”

“鶯,不是我要你……是錢要你……”錢傑不停地閃著狡滑的小眼,“你看錶哥不是因為用了他的美男計……這幾天我們在他身旁,也沾了他的光,享了福……你不覺得‘錢’的偉大嗎?要過上他那樣的生活,鶯,你不覺得你值得做出點也像他那樣的奉獻嗎?”

黃鶯怔怔地注視著錢傑,眼裡射出憤怒和鄙夷的光芒。

錢傑不敢正視黃鶯那炙人的目光。他躲閃著,但他並不放棄他的努力。他知道妻子不會一下子接受,甚至會連哭帶鬧同他幹一仗。這些,錢傑在展開說服之役前都作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他有耐心去做黃鶯的思想工作,他相信只要說透了“錢”的重要性,以及誘惑韋奇投資的必要性,黃鶯是可以接受他的計策的,畢竟她對金錢的佔有慾也很強烈。這事關命運轉機的一賭,想開了又算什麼損失呢?所以錢傑仍然信心十足。

黃鶯還是怔怔地看著錢傑,一聲不吭,臉上凝固著鄙視和仇恨的神情。

錢傑最怕的是面對黃鶯的緘默,因為黃鶯不開口他就無法瞭解她心中的彎彎曲曲,他也就無可適從。但錢傑不愧是個說客。他要用持久戰,或者叫做螞蟻搬家的本領,把這個說客的角色演好,絕不許砸鍋!

錢傑又慢聲細語、滔滔不絕地講述實施“美人計”的必要性。描繪成功後飛黃騰達的遠景。

可是錢傑萬萬沒有想到,對他的話,黃鶯一句也沒聽進去。

錢傑,耐心地等待著。

過了好半天,黃鶯的眼裡湧出兩行清淚,淚水在她那哀傷俊俏的面頰流成了一串。她一聲不吭,腦海裡卻震盪著自己聲嘶力竭的吶喊:“他是我的丈夫嗎?天哪!我怎麼嫁了個畜牲不如的卑鄙下流的可恥之徒?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黃鶯的憤怒,錢傑多少可以理解。可一連幾個小時,她一言不發,錢傑對此就琢磨不透了。這沉默的背後,是不是蘊藏著即將爆發的火山的岩漿?

夜深了。說話太多,口乾舌燥的錢傑上來了倦意,連著打了兩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他想結束這一戰役——諸葛亮還七擒孟獲呢,我錢傑算個啥?——另外安排時間繼續戰鬥吧。

“我想開了!”沉默了幾小時的黃鶯出乎意料地打破了沉默,她說出了錢傑渴望聽到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