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簡對他的態度日漸冷淡,也在逐漸衝散江慕白的耐心。

這日他一出門便見齊天過來稟報,說是大牢裡出了事,自從上一次警告了齊山到如今,他還真的沒有想過牢裡能出什麼事情,可是麗娘因為不堪受辱,再一次的尋死不成?

“出了什麼事?”他出聲問道。

“那女人死了。”齊天如實答道,今兒個一大早,便見齊山過來領罪,因為主子沒醒,他便也沒過來稟報,如今才告訴江慕白,“她是咬舌自盡,舌頭已經盡斷,想是死志已定,沒有留任何餘地。”

江慕白皺眉:“齊山搞的?”

齊天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是看管的獄卒動了色心,趁人不注意進去行事,被她引著把她口中塞著的布拿了下來,她便趁機自殺了。”

江慕白皺眉,隨後開口道:“把人埋了,那兩個獄卒處死。”

趙簡從床上剛醒來沒多大一會,便見嬤嬤推門走了進來,她手中端著洗漱的清水道:“姑娘是否要洗漱一番?”

丫鬟被嬤嬤喚進來挑開了床邊的錦帳,見趙簡正坐在床上一臉睏倦,她一頭青絲直直的垂在腰際,臉上也是白皙如玉,果真是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人,饒是她們這些丫鬟早已經知曉了她們的這位姑娘貌美,可如今一見還是覺得驚為天人。

遞上巾帕侍候趙簡梳洗一番之後,便見趙簡從床榻上抬腳走了下來,她在屋裡總喜歡光著腳,江慕白為此還特意在屋中都讓人鋪上了毯子,這毯子乃是陛下御賜之物,如果知曉他這般暴殄天物定都會咂舌。

坐在梳妝檯前,趙簡往鏡子裡看去,鏡子裡的人面色很素,看起來確實很美,但卻不是她的模樣。

嬤嬤走到身後笑著道:“姑娘,要不要奴婢給你上妝?”

“不用。”趙簡淡聲道,對於容貌,她在現代的時候頗為看中,可如今鏡中的臉又不是自己的,所以倒也覺得無所謂了。

“蘇姑娘在外面候著。”嬤嬤邊給她梳頭邊提醒道。

蘇婉這些日子每日都過來,趙簡每次都避而不見,可次數多了,也不免覺得心中不舒坦。

試問看著那張跟她極度相似的臉,她該如何相處?

況且她以往三年一直服侍著江慕白,在趙簡的心裡,她已然算是江慕白的小妾,當初救了她只不過是因為惻隱之心,可她真的並不想與她交好,況且並不喜歡她這樣的女子。

趙簡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出來蘇婉有心計,只不過她不喜歡江慕白,所以也並不在乎她的心計,可一直把她留在府中,也著實並不好,倒不如給她一筆錢,讓她出去謀生,相信憑著她那番弱柳扶風的做派和那張臉,定不會生活的太差。

她這番出去,出府嫁人當是最好,只要自己不提關於江慕白的事,江慕白那邊自然也不會透露出去,這些年想必江慕白給她的東西也不少,自是可以衣食無憂。

只不過在蘇婉的心裡可截然不同,她以往自己住在一所宅子裡的時候,自己便是宅子的主人,如今在這裡住著,府中的丫鬟們並沒有把她當主子,所以在侍奉上不免有些怠慢,她雖面上不顯心裡卻是極為不舒坦的。

“讓她進來吧。”趙簡對著嬤嬤道,“總歸要給她說個清楚。”

嬤嬤哎了一聲,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蘇婉推門進來,見趙簡正低頭喝著茶水,便彎腰行禮道:“姑娘。”

趙簡轉頭看她,見她穿了一身白衣,頭髮綰成了一個斜斜的髮髻,臉上還上了層淡妝,看起來尤為靜美,便笑著開口道:“站著幹什麼,坐吧。”

蘇婉依言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然後開口道:“我此番過來是向姑娘辭行的。”

趙簡抬眸看她,然後問到:“怎麼了?可是宅中人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