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道:“練字要用力,用力才能把字的風骨給寫出來,你這般軟綿綿的樣子,怎麼能把字練好。”

白挽雖不想聽他說話,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確實有那麼兩分道理,於是甩開他的手自己又用力寫了一遍,果真略見成效。

還想再拿紙過來再練,卻被他用手製止住了,他把她手中的筆抽出來,絲毫不臉紅的道:“今日練了那麼久了,也應該歇一歇了,不然會越練越寫不好。”

雖然知道這只是他的託詞,但白挽確實也不想逆了他的意,只由著他把手中的筆放了回去。

張堇看她冷冰冰的樣子,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自從回到宮裡之後,就沒有看她笑過,哪怕是極為敷衍的笑也不曾有,不對他冷眼就已經很不錯了,想他竟然可以容忍她至此,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顯然景元看的卻很明白。

張堇如今的樣子,和凡世間每個情竇初開的男子一樣,只想求自己的心上人多看他們一眼,只不過他已經三十了,這情竇初開開的時間未免太過於尷尬。

張堇本意是帶著她在宮裡走走,沒想到隔了老遠白挽便聽見了琴聲,她一怔,隨即就想要轉身回去,一扭頭卻看見張堇正在凝視著她。

“怎麼不去瞧瞧,這可是宮裡琴彈得最好的樂師,他不是以前也去你宮裡給你彈過兩次嗎?”

張堇開口問道,聲音雖平淡,但白挽總覺得不正常,她想他難道是知道了什麼不成。

還沒等她想好,便見張堇拉著她的手便往傳出琴聲的亭子裡走,亭子裡坐著的靜妃看到他行了一禮,然後目光轉向了他旁邊的白挽道:“白嬪妹妹,許久不見可安好?”

“多謝靜妃姐姐關心,自是安好。”她平靜的行禮道,臉上扯出了一絲笑意出來。

靜妃笑了笑,隨即看向張堇:“陛下怎麼今日突然想起來來此處?”

張堇看著跪在地上的樂師,臉上笑的更加燦爛了:“聽到愛妃這裡有人在彈琴,於是便帶白嬪來聽聽,畢竟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白嬪最喜歡聽琴了。”

白挽身子一僵,心想果真還是逃不過去,聽到張堇這語氣,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原主跟年卿的事,於是也十分坦然的坐在了石凳上道:“那便聽一曲吧,陛下想聽什麼?”

張堇看了她一眼,隨後擁著她的肩膀道:“自是聽白嬪想聽的,朕竟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愛聽些什麼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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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來一首《蘭陵錯》吧。”白挽十分平靜的道。

蘭陵錯本就不是什麼很難的曲子,但重在曲中蘊含著極深的情意,張堇越聽臉色越差,一曲結束之後他臉上的笑意早已經消失殆盡。

“這首曲子彈得不好,拖下去。”他對著不遠處守著的人命令道。

年卿只從始至終低著頭,並沒有求饒也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

白挽卻冷笑一聲,隨即開口道:“陛下這是怎麼了,明明這樂師彈得極好,你卻要懲罰他,好沒道理。”她的視線又落到了靜妃臉上,笑著道,“靜妃姐姐,你說是不是?”

靜妃看到張堇強忍著怒意的臉色,只淡淡的喝茶,淡笑不語。

待茶喝光,便找了個藉口告退了。

靜妃一走,白挽也不惜得再裝,臉上的笑意剎那間便隱沒了下去,想著年卿是個瞎子看不見,於是她便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張堇面前,開口道:“陛下當真要罰樂師嗎?”

張堇看著她,無聲的質問用眼中流露了出來,隨即半晌才開口道:“莫非你心疼了?你莫不是以為以前的事朕都不知曉吧?”

白挽眯了眯眼,隨即開口道:“知曉了又如何,總歸已經過去了,陛下再這樣舊事重提,有何意義?”

見她臉上確實沒有一絲慌張,坦蕩的要命,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