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信走進書房。

“哥,你找我?”

蕭牧臉色十分難看。

“王寧川病了,告假休養呢。”

“怎麼這個時候病了,真會挑時候。”

“不知道又整的什麼么蛾子,眼看事情都在向我設想的發展”

蕭牧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嘆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蕭信聽言,道:“他素來精明,許是又籌謀些什麼。”

“還能籌謀些什麼,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罷了,枉費我費心思拉攏他,他竟不知道除了本王,就再也沒有別的路給他走了麼?”

他目光一沉,起身道。

“我要去他家看看,你要去麼?”

“去吧,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王寧川府。

幾個家人正在榻前伺候著王寧川喝藥,他原本就是裝病,哪裡來的藥可以吃,不過是一碗參湯罷了

下人急吼吼跑了進來,稟報道:“老爺!皇親王還有武親王來了!”

在這裡伺候他的家人們都嚇了一跳,單獨王寧川一人卻很是鎮定,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在哪呢?”

“在大堂呢。”

王寧川輕輕嘆了口氣,道:“就說我病體纏身,下不來床了,請他們二位進來吧。”

其妻在一旁抱怨道:“你說你非得裝什麼病啊,把人家正主引來了吧?要是穿幫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

說話間,蕭牧和蕭信已經走了進來。

蕭牧跨過門檻,進了臥房,見王寧川躺在床上,一臉虛弱,其妻子正在給他喂藥。

“哎呦,我的王大人,怎麼幾日不見,就病成這樣子了?”

王寧川見蕭牧進來,掙扎著就要起身。

蕭牧趕緊扶住他,道:“你身子不好,別起來了,怎麼回事啊?”

王寧川嘆道:“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也沒把它當回事,誰想竟越來越嚴重了,今日直接就下不來床了竟然讓兩位殿下掛心,屈臨舍下,卑職實在惶恐難安。”

他說著,鼻頭一酸,竟落下兩行淚來。

蕭牧看了蕭信一眼,蕭信會意,嘆道:“眼下正是要緊的時候,王大人倒下了,皇親王豈不是少了一個臂膀麼?”

“正是為此啊,卑職才恨自己實在是不爭氣”

其妻子端著玉盞出去,蕭牧瞥了玉盞一眼,心裡全都明白了,看著王寧川的眼神,不禁冷淡了許多。

他從小是把藥當飯吃的,對於藥理,他在熟悉不過,只方才瞥的那一眼,他就看出那不是藥,大概是參湯一類的東西。

果然是裝病。

他心裡不禁嘲笑,是該說王寧川聰明還是蠢呢?

蕭牧:“既然這樣,王大人要安心養病,總得有人在您養病的時候,替您行巡撫職權吧?”

你總得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吧?我看看你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王寧川等的就是蕭牧這句話。

“這件事,卑職但憑兩位殿下吩咐就好了。”

蕭牧:“指揮司的陳大人可好?”

王寧川連連搖頭。

“此人太過年輕,有些事他撐不住。”

“那安大人?”

“安大人雖然資歷高,只是為人性格詼諧,只怕不能服眾。”

蕭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要不就是董州,董大人?”

王寧川這次不搖頭了,眉頭甚至都不皺一下。

“董老為人剛正,德高望重,他來暫行巡撫職權,最為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