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京城中的這些動作,徐雲樓猜得到一些,魏忠賢和信王肯定會派人在暗中觀察。

“文元兄,到時候看到那些躲起來的人就不要聲張了,不過你也不能大意,畢竟魏忠賢是要你死,說不定那些東廠番子看到你把我‘殺’了拋屍河裡之後就會立刻對你下手。

到時候把你的死歸結在我的身上,你可得萬般小心了,我一會盡量不消耗你體力給你製造刀傷。”

徐雲樓小聲說。

楊文元聽後心中無奈,臉上也露出苦笑,“多謝提醒,雲樓啊,當初我們從遼陽戰役活下來之後有想過會是今天這番局面麼?”

徐雲樓搖了搖頭,“當然想不到,那時候我以為我們擊退了金人,我們是大明的英雄,結果回到京中才發現,不過是那些權貴的棋子而已,說捨棄就能捨棄,如路邊撿起來養的看門狗。

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我們不是一直都明白的麼?世上也沒有後悔藥,我們以為的為國效命,到底是在為誰效命?越是細想越是讓人心寒。”

“也怪我,當初如果不是為了想要安身在京城,也不會拉著你跟我一同進錦衣衛,或許我們現在還在京營某個營地一起操練,一起喝酒。”

楊文元一聲長嘆。

世事無常,楊文元想過為了自己的理想抱負會死,但絕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主子為了與他人妥協而放棄自己的一天。

一生戎馬的人都不怕死,楊文元自然也不怕,但他就怕死得毫無價值。

而今這般正是,如果按照徐雲樓的計劃行事讓對方假死脫身,那接下來督戰的東廠番子殺出來滅口,自己又該如何?

反抗?

殺幾個東廠番子之後呢?魏忠賢不會罷休,信王也不會罷休。

等著被殺?

那就死得太窩囊了。

楊文元一時間竟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一會等著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但無論如何,徐雲樓的計劃都必須要順利進行,這是自己為這位老朋友能做的最後的事情。

而之後,自己或許也可以效仿對方來個假死脫身,可下游會有人等著他自己麼?

楊文元心中一團亂麻,渾渾噩噩之際,竟就到了香河河畔。

寬廣的河面水流湍急,順著水流一路往下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就能跟童戰安排的舟船碰上。

兩人翻身下馬將酒菜取了出來,放在地上之後二人一邊吃一邊聊,繡春刀和戚家刀就在二人的順手的地方。

此事林子裡面,東廠的十幾個番子也已經就位了,這些人互相遞了個眼色潛伏起來準備隨時伺機而動。

河邊的林子當中薛文軒也已經埋伏起來了,他罩著面巾在樹頂上盯著下面的東西,而東廠番子還沒有留意到他。

“這也算是最後的敘舊了,倒是閒情逸致起來。”薛文軒心頭冷哼一聲,既然是最後的敘舊了自然也不及。

黃昏時分,血色夕陽將河水映得通紅,大地也像是血染一般,這彷彿預示了今天的結局。

徐雲樓與楊文元二人坐下之後邊吃邊喝,兩人都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之後內心反而坦然了不少,兩人歡聲笑語讓那些東廠番子有些煩悶。

“這兩人怎麼還不動手?該不會發現我們了吧?”

“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會來督戰,知道我們在這裡很正常。”

“生死離別之際,想多聊會也正常,耐著性子候著吧,等結束之後我們就動手。”

東廠的番子密謀。

“文元兄,天色不早了,咱們也別讓督戰的那些人等著急了。”

徐雲樓小聲說,隨後將最後的一點酒一飲而盡,隨後將酒壺甩到了一旁。

楊文元聞言拿起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