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刀也站了起來,他緩緩地將刀拔了出來,一字一句的說:“知道你今日有令在身,你我從未分出個高下,今日正好,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徐雲樓笑著點頭,“好,不管結果如何,我都無憾了。”

繡春刀出鞘之後二人立刻擺好了架勢。

河風吹拂,二人衣襟河頭髮都在擺動,唯有手中的兩柄刀紋絲不動,好似在聚勢。

風止,兩人如迅雷悍然出手,繡春刀和戚家刀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對上了。

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河邊震盪開來,躲在樹上的薛文軒看的瞳孔一震,他是高手,所以自然也知道手握這兩柄刀交手的人功夫如何。

“真是不可小覷,這兩人的功夫恐怕跟我不相上下,若是單獨對上,只要也是一場惡戰。”

薛文軒心想。

只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徐雲樓和楊文元你來我往,揮舞著各自的兵器就攻殺了數十回合,在短兵相接之下攻守易行已有數次。

兵器,總是一寸長一寸強,一開始楊文元佔據了上風,不過徐雲樓憑藉自己多少廝殺的經歷和矯健的身手很快扭轉了頹勢,以快打慢一時間竟壓制住了楊文元。

“文元兄,你怎麼有些心不在焉?”

徐雲樓察覺到了楊文元狀態不對,趁著一次拼刀的時候壓著聲音問。

楊文元一咬牙,用刀猛地將徐雲樓推開,一聲暴喝:“再來!”

楊文元之所以心事重重,是因為對自己的未來看不到希望,在這勉強交手之中,自然心神不寧反而被已經收了力的徐雲樓壓著打。

不過經過徐雲樓剛才的提醒,他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幫徐雲樓脫身,摒棄了腦中雜念之後,攻守形勢再次發生了反轉,他手中的戚家刀揮斬出去的每一刀都裹著勁風。

這威風凜凜的模樣讓徐雲樓看到幾分當初那個在戰場上猶如殺神的楊文元的影子,他心裡鬆了口氣且戰且退,將對方往河岸邊上引,沒過一會就到了兩個人商量好的位置。

“雲樓啊,永別了!”

楊文元舉起戚家刀猛地往下一劈,徐雲樓雙手舉著繡春刀去抵擋,但這攜著千鈞之勢的一刀竟然生生將繡春刀給劈成了兩半!

鋒利的戚家刀從徐雲樓的肩膀到腹部切開了一條口子,鮮血當時就噴湧了出來濺了楊文元一身。

徐雲樓中刀之後身子一軟往後一倒,撲通一聲墜入了河裡。

楊文元看著徐雲樓被湍急的水流裹挾著衝到下游,眼裡心裡盡是哀傷,他雖然知道剛才自己的那一刀對方沒死,但如果不及時救治,也會失血過多埋葬在河裡。

此時他只祈求徐雲樓吉人自有天相了,而眼下他就要面對那些東廠的番子了。

見徐雲樓中刀掉入水裡,林子裡的東廠番子立刻湧了出來。

“人應該是死了吧?”

其中一人看著已經被河水衝得瞧不見人員的徐雲樓嘀咕。

“你若不信,大可以來試試剛才那一刀。”楊文元冷眼盯著對方,那東廠番子一聲冷哼,“知道楊千戶功夫了得,我豈敢去接那一招?”

“徐雲樓已死,你們可以回去覆命了。”

楊文元說著徑直朝自己的馬匹走過去,那些東廠番子見背對著自己的楊文元互相遞了個眼色,這些人噌的抽出了手裡的刀,舉刀就朝著楊文元的背後砍去!

不過事先已經有了防備,楊文元怎麼會讓這些人得逞,他手持戚家刀猛地轉身原地劃了半圈,立刻就有三個東廠番子被腰斬!

這一刀之威驚得這些東廠番子頭皮發麻,而躲在上面的薛文軒也是看得心驚肉跳。

“跟徐雲樓交手竟然沒有出全力!”

薛文軒想到這點之後立馬就意識到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