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對望。

黎語蒖又揚揚眉,笑眯眯反問周易:“你的鬍子颳了唄?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長啥樣。”

周易看著她眯著眼睛笑:“不是我不想,是不行,我的鬍子是擋桃花劫用的,得留滿兩年才行,提前颳了我和我身邊的女孩子都會被桃花劫傷到的!”

唐尼在一旁忍不住翻著白眼噴他:“就好像不刮你就少傷了女人心似的!”

周易始終與黎語蒖對視,看都沒看唐尼一眼,直接踹了他一腳。

黎語蒖學周易之前的調調:“我不怕傷,你颳了鬍子給我看看!”

周易的神色居然有點認真:“你不怕我怕。”

黎語蒖一撇嘴角:“沒事兒,你的桃花劫我幫你擋。”

周易無聲看了她兩秒,問:“真的?”

黎語蒖笑著也指了指自己。

周易看著她,忽然狂放不羈地笑起來,深邃的眼珠裡映出精亮的光。笑聲停下,他看著她:“有意思。”

一旁已經看得陷入深度糊塗的唐尼和閆靜急得不行,敲桌狂問:“餵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麼啞謎?!”

黎語蒖和周易誰也沒有理他們,相視之間,她若無其事地扶了扶眼鏡,他若無其事地端起咖啡杯,他們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嘴角都在微微地往上翹著。

這世上有種默契,懂了,但不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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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越來越冷,黎語蒖每次出門前都想把棉被裹在身上。她不在乎多花點電費,她讓店長把咖啡店裡的暖氣開得大一點,好給來往路人提供一個可以短暫取暖的場所。她的做法給店裡帶動了一些客流量,可店裡的生意依然還沒有達到她心中“人頭攢動生意火爆”的預期。

這天中午,黎語蒖上完課就趕到了咖啡店。她去換衣間換好衣服出來後,看到店門口有些騷動。她趕緊走過去看,原來是天氣太冷,有個流浪漢暈倒在街上,另外一個流浪漢把他拖到店門口,似乎是希望能讓同伴進來暖和一下,而服務生不知道渾身髒兮兮的他們是不是可以進來,正在猶豫。

黎語蒖二話不說把兩個流浪漢讓進店裡,靠視窗的角落位置正好有兩個顧客喝完咖啡要走,她立刻把那兩張空下來的椅子並在一起,和另外一個流浪漢合力把暈倒那個扶到上面躺好,又叫服務生端一杯熱水過來。

服務生有些猶豫:“老闆,他們是不是有點太髒了……”

黎語蒖打斷她:“相信我,他們真的不算特別髒,我小時候在鄉下比他們更加泥土十倍!”

服務生訕訕去端水了。

旁邊桌有位衣著鮮亮的中年女顧客很不高興地開了腔:“生病就去醫院,呆在這裡有用嗎?”

黎語蒖扭頭看向她:“已經叫人打過醫院電話了,但救護車來之前,總不好讓他們繼續凍在外面。”

中年女人翻白眼:“但這裡是我們花錢消費的地方,你收了我們的錢就要切身為我們服好務!他們那麼髒,你就往屋子裡領,你倒是好心腸,可總也得問問花了錢的我們這些顧客願意不願意吧?”

黎語蒖深吸口氣,告訴自己現在做的是服務行業,要有耐心,要有好態度,千萬別亮沙包大的拳頭。

“好的,那我問下大家的意願。”她環視屋內,抬高聲音,對著屋子裡其他顧客們問,“我想讓他們在這裡歇一歇,有沒有人不同意?大家放心我會立刻叫服務生消毒這邊,也會保證他們只在這個角落,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大家都看著她,沒有人表示反對,除了那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拍著桌子叫:“你說不會打擾就不會打擾啊?他們人不動可是身上的氣味啊細菌啊難道不跟著空氣一起流動的嗎?害我們吃到空氣裡的髒東西,這難道還叫不打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