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遠處的村莊一片濃煙滾滾,腳下的地面好像猛地震動了一下,有幾架直升飛機好像在村莊上空懸停,往下釋放著不知道是戰士還是物品。

我手裡拿著那塊老鼠模樣的石頭,和李佳瞠目結舌地看了半天。

待到濃煙散盡,公路交匯的地方已經看不到錯落有致、樓房林立的村莊,依稀聽到不斷地開槍的聲音。看樣子有關部門對那個村莊展開了雷厲風行的雷霆行動。

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那裡是我們在黑暗的小房子裡待了一星期的地方嗎?那些樓房都看不到了,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那些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的壞人,就讓他們魂飛魄落、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吧。

我開始惦記和我們做了好幾天鄰居的獄友,他們怎麼樣了?

山腳下遠遠地有人朝這個方向跑過來。

離我們越來越近,後面穿著戰訓服的人員緊緊追趕,遠遠地看到扣動了扳機冒出的一縷輕煙,他還是張慌失措的朝著我們的方向瘋狂奔逃。

我手忙腳亂地把李佳託上大樹,自己也趕快爬上去。

剛剛在離地面大概四五米高的樹杈上坐穩,那個被追趕的狼狽不堪的人,已經連滾帶爬地到了樹下。

他微一抬頭,赫然就是把我們從北海挾持到這兒、那個來自星家坡的、狗孃養的、姓李的始作俑者。

滿腹仇恨、給我們帶來的屈辱、數天的絕望一下子都湧上心頭,我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左手摟著李佳,右手舉起那塊老鼠形狀的石頭,對準他頭部用足力氣砸下去。

看著他捂著不斷冒血的頭,惡狠狠的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搖晃著倒下去。

你看到我又怎麼樣?你這個滅絕人性、該千刀萬剮的、喪心病狂的喪家之犬。

可惜我手裡面只有這一塊石頭,恨不能立即跳下來用石頭一下下把他砸死,才算替我和李佳解了這幾天恥辱的心頭之恨。

我叮囑李佳在樹杈上坐著不要亂動,拉著樹枝正準備往下跳。

那幾個警員已經趕到,倆人用膝蓋狠狠地壓制住這個狗日的後背,把他壓趴在地上。我在樹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臉在山頂的石頭上蹭出一道道血跡、露出強壯的腱子肉,這個罪該萬死的也練武。

警員把他兩隻手翻轉過來,從背後銬上手銬,連拖帶拽地拉下山去。

姓李的鬼嚎著,讓警員先幫著把他頭上的血止住,沒有人理他。

也沒有人注意到樹上的我和李佳。

我先抓著樹枝跳下來,小心翼翼地讓李佳學著我的樣子,雙手緊抓住樹枝,慢慢地把身體垂下來,我能夠託著他的腳,讓他雙手放開,把李佳也接下來。

他們自顧把姓李的押著下山了,我拉著李佳在後面奮力地追趕著、叫喊著。他們卻好像沒有聽到我的喊聲、徑自走下山去,留下一路還在不停地滴在地上的、姓李的頭上被我用那塊鼠形石頭砸破流下的血跡。

只好帶著李佳走回來、在大樹底下小心翼翼地把那塊老鼠形狀的石頭撿起來,用樹葉把上面的血跡擦掉,裝進口袋。

在黑暗的小房間裡待了幾天,李佳的身體狀態不太好,蓬頭垢面、全身髒乎乎的。

不用看,其實我也一樣,全身汙穢。

我揹著他慢慢沿著崎嶇小路、往山下走,發現路邊的一些番薯(紅薯)、木瓜、楊桃、樹葡萄,還有木薯和其它的農作物,不過看起來雜草叢生、葉子都是被蟲子吃掉的痕跡,很久沒有人管理的樣子。

摘下來幾個已經熟了的木瓜、楊桃、樹葡萄,我們吃了暫時充飢。

我拔掉一棵木薯,指著地下幾塊拳頭大的塊莖告訴李佳,這種木薯沒煮熟以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