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調皮了還會撬夫子的課,拉著薛群一起跑遍大街小巷,買上一大堆,吃的。

薛小少爺人緣極好,路上遇到的,擺著攤的,鋪子裡的,多是認識他的,每每總要不停的打招呼,薛小少爺總是笑眯眯的,樂在其中。每到這時,薛群也總會柔了面孔,他很享受,和薛澍在一起的每一刻,總覺得無比滿足,無比幸福,像是化不開的蜜糖,甜到了骨子裡。

有時,會是三人行。

若說薛小少爺待薛群極好的話,那麼傅連豔則是另一個極端。

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不時刻薄幾句,偶爾甩幾個鄙夷的白眼,這些,薛群全部能夠忍受。他從小就習慣了的,少奶奶丫頭的冷言冷語,甚至更過分的欺凌。忍耐,是他修習的最好的功課。

但,有一事,薛群絕對無法忍受。他發現,傅連豔對薛澍,暗藏敵意,那種摻雜著嫉妒不甘忿怨恨意的強烈目光,薛群無意間看見傅連豔不慎露出,自此不敢放鬆警惕,恨不能每時黏在薛小少爺身邊,擔心傅連豔做出什麼傷害他的舉動。

只可惜,那些古今的厲害謀士尚有百密一疏之說,何況他再早熟,不過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

那一日,陽光特別好,一掃連日來的陰霾。是薛小少爺唸叨了許久的大晴之日。

薛群被傅連豔使計調離開來,不過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回來時已不見薛澍和傅連豔蹤影。

薛群找了許多地方,薛小少爺愛去的酒樓,愛吃的糕點鋪,小吃攤子,愛逛的鬧市,全無蹤跡。

很慌,總有不好的預感,終於,薛群在後山找到了那兩人,也看到了讓他肝膽欲裂魔魘一生的畫面。

傅連豔微笑著,漂亮的側臉還稚嫩卻已是端麗無比,伸出手,略一施力,就將朦朦無知的薛小少爺推入河中,眼底卻是不屬這個年紀的猙獰狠辣。

這一處,山勢陡峭,水流湍急,幾乎是瞬間,薛小少爺就被河流吞卷。

而薛小少爺不會游泳。

快到薛群來不及出聲,便再也發不出聲音。

年少的感情還很青蔥模糊,但卻執著的驚心,認定了這個人就要義無反顧的去保護。而剛才,就在剛才,這人卻在他面前被送入閻王的爪牙。他無能為力。

瘋也似的衝到岸邊,推開傅連豔就往水裡跳。

河流很長,有幾處分叉,有幾處走勢湍急。薛群就像只無頭蒼蠅,胡亂找了一氣,自然愈發找不到,愈發找不到便愈發著急。

直到筋疲力竭,抱著或許薛小少爺會游泳,已經自行回了府的期望回去,迎接他的卻是滅頂的絕望。

薛群順著原路摸索了回去,岸邊卻已聚集著許多人,幾乎一家子都來了,還有不少下人已是入了河似在尋找,薛少奶奶不停的以絹拭淚,薛少爺到底年輕,雖努力沉穩,眉間凝集的俱是焦慮,薛老爺縛手立在岸邊,保養良好的面容一片沉重,而傅連豔,竟也是雙眼紅腫,面上盡是哀色,氣氛很是壓抑。

薛群只一瞧,心就墜落谷底。

傅連豔惡人先告狀,唱演俱佳,聲淚俱下的控訴薛群如何如何因著一言不和,便惱羞成怒恩將仇報,將薛小少爺推入了河。

話及比,饒是修養極高的薛家人也不禁惱羞成怒。薛群試著解釋,但他一個來路不明、半途撿來的流浪兒所言和沾親帶故、平日裡極為乖巧的漂亮小少年所說,孰輕孰重,不必多言。

薛群又被狠狠打了一頓,逐出了薛府,薛家人到底心慈,留了他一命。

薛群受傷頗重,卻盤踞在薛府近邊不肯離去,盼望著能第一時間知曉薛小少爺的情況,即使真成了乞丐也不在乎。

沒過幾天,薛府辦了喪事。白綾纏繞,冥燈高掛,哀沉低迷,前來拜祭之人絡繹不絕,薛群只覺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