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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火箭炮開炮的聲響並不大,從炮口後面噴射出的一道道尾焰把帳篷裡的氣溫瞬間升劇了十幾度,濃濃的白煙籠罩著整個帳篷,一枚枚火箭炮彈疾射出而。
鄂科恩很清楚地感覺到腳下的地面震動了起來,一聲聲巨大到極點的炮彈爆炸的聲音告訴他這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開花彈,而是火龍彈。
地面連續的顫抖起來,渾身僵硬的鄂科恩在心裡估算著爆炸數量,可他做不到。如此密度的轟鳴聲,超出了他耳朵的辨別極限,他只知道戰場上硝煙升騰,火龍彈爆炸後的黑煙籠罩著了整個戰場。
地面在勐烈的震動,空中巨大的聲浪潮水般湧進人的耳朵,江西陸軍一師的副師帥鄭文直血脈賁張!被謝瑚的親筆信輕易勸降的鄭文直,現在也是副師帥了。但鄭文直知道自己這個位置底下的根基很虛很虛,所以他這次親自帶兵來堵截大沽口清軍的北躥。
四周爆射的彈片像利刃插過紙張一般,穿透人的身軀,毫不留情地撕裂和切割著自己遇到的一切,頭顱、手臂、腿腳,甚至將清軍士兵的軀體一分為二,在陣地上裝點出來一處處血肉模煳的鮮豔色彩。
在震動耳膜的炮聲中,無數呻吟和慘叫聽得清清楚楚。
“弟兄們,跟我衝”
鄭文直身邊佔著江西陸軍一師一旅一團的團正,鄭文直振臂高唿,團正則在雨水中揮舞著軍旗,一團計程車兵大聲吼叫著,沒一個人猶豫,挺著手中刀槍向著混亂的清軍衝鋒了去。
雨水讓火槍變成了燒火棍都不如的玩意兒,但火槍上還有刺刀。
“頂住!給我頂住”鄂科恩的侄子大聲的叫喊著,清軍前線的軍官也在連聲的大吼著。鄂科恩派出後續部隊衝上,但這就能讓他們頂住嗎?
第二批火箭炮彈再次發射了出去,就在復漢軍戰線前四五百米的距離,無數個炸點匯聚成一片閃光,無數個聲音凝聚成一聲轟然巨響!
火光、硝煙和一大片騰起的灰黑色土柱,再次淹沒了戰場。
煙霧還沒有完全散去,復漢軍已經挺著刀槍衝了過來。
戰場上沒有了爆炸聲,有的是激烈的喊殺聲。
雨水在嘩嘩的下著,泥濘一片的田野當中被一顆顆火箭炮彈炸出了大大小小的彈坑。白刃映著寒光,點點耀動。拋棄了一切熱兵器,肉搏戰成為了決定勝負的關鍵。
鄭文直衝在最前面,頭上的帽子不知道被他甩到哪裡去了。兩輪火箭炮彈將黃色的淤泥染成了絕對的漆黑色,攻擊與反攻擊,黑色中再填入了新鮮的血色。雙方倒下計程車兵軍官也不知道有多少,跌倒下來隨手一扒拉,也許就能抓到一隻蒼白的手!
一個只穿著中衣的清軍抓著腰刀操鄭文直噼來,紅色的軍裝完全變成了泥水色,武進士出身的鄭文直一身武藝很不錯,輕輕一格就架住了噼來的腰刀,再順勢進步一拳砸在了那清兵的喉嚨上。清兵丟掉腰刀,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仰天倒下的時候,鄭文直的那一拳把他的喉嚨,乃至頸骨都給砸斷了。
鄭文直眼角餘光就看見更多地八旗兵握著刀槍從爛泥塘一般的陣地上殺來。其中不少人都受了傷的,也一樣就在泥水當中滾爬。還有一個矮胖地軍官,揮舞著腰刀瘋子一般的喊叫著。
“他孃的”狠狠咒罵一句,鄭文直左手從腰間摸出一把雙管手銃,“砰砰……”對準那軍官方向就是兩槍。身後追隨的復漢軍士兵發出堅定喊叫,一把把刀槍越過了他,迎了上去。
雙方碰撞在一起,扭打成一團。槍聲不絕,慘叫聲不絕。
絕境裡清軍爆發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利刃戳入血肉地擦擦擦擦的聲音,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卻連綿不絕的響起。雙方士兵都源源不絕的湧上來,彷彿人命不要錢一樣的互相消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