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扮成乞丐,到範府門口等過範凌贇。

但是他看到範凌贇像沒事人一樣進府,一副不知道探子據點出了事的樣子,就有些來氣。

老戴像個真正的老乞丐一樣,一身髒兮兮的,蜷縮在範府斜對面的一個石墩下的角落裡,一蹲就是好幾天。

範府周圍行人不少,乞丐也多,而且動作敏捷,像是練家子。

一開始,老戴還覺得範凌贇可能被人盯上了,想進府去提醒他。

待範凌贇出門,老戴瞥見範凌贇與一個乞丐對視,又像沒事人一樣走開,便有些懷疑——有沒有可能,是範凌贇出賣了探子據點?

想想也是,範凌贇本來就是盛國人,現在有軍中的地位,有盛帝的重用,可以說財富、名聲、地位......什麼都有了,自然也不會想著報言大人的恩了。

何況言大人已死,範凌贇又沒怎麼和言大人的兒子相處過,人走茶涼,以前的那些恩情,當然也可以煙消雲散。

老戴當機立斷——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夏國再從長計議。

夏國探子據點被端的訊息傳到大理寺的屍證院,冉禹心中擔心老戴,但是他沒有露餡。

正好邵大人要他和老嚴去探子據點找線索,冉禹十分克制地跟著老嚴出了門。

還好老戴有隨時銷燬訊息的習慣,這裡除了幾張白紙和乾涸的筆硯,什麼都沒有。

「抓到人了嗎?」老嚴問邵大人,旁邊的冉禹雖面無表情,心裡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邵大人嘆氣地搖搖頭:「讓他給跑了。」

冉禹心裡的懸著的石頭才放下來。

大理寺下值後,冉禹三言兩語就哄幾個年輕的同僚,一起去百香樓喝花酒。

席間,他與平日交好的陪酒姑娘聊了幾句私房話。

次日,百香樓飛出幾隻鴿子,將三聖衚衕第十七間被端了的事送回夏國。

信鴿遞訊息當然比老戴的腳程快,沒幾天姜貞他們就收到了訊息。

夏王一言不發,皺著眉頭思考據點暴露的原因。

陳大人提了一嘴:「會不會是有內鬼?」

夏王猛抬頭:「誰?」

沒有人回答。

言大人佈置在盛國的暗衛多如牛毛,天知道是誰出賣了老戴。

比起內鬼,姜貞更擔心老戴的安危,準備告退回暗衛堂,和飛影他們商量前往盛國營救。

此時一位宮人走來遞上一顆玉扣:「陛下,有人找姜嬤嬤,正在宮外等候。」

姜貞接過玉扣,看上面刻了個篆體的戴字,她有些激動,老戴沒事!

「陛下,奴這就過去接老戴。」

老戴平安無事,被姜貞帶到宮裡的御書房內。

向夏王見禮後,他帶了一個驚人的訊息:「範凌贇可能有問題。」

其他幾個大人還在懷疑中,夏王心裡就已經篤定一定是範凌贇出賣了大家:「範凌贇!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夏王咬著牙,心裡恨極了叛徒。

他忘了包括姜貞在內,暗衛堂的好幾個人都是盛國人,他爹言鎮也是盛國人。

其他幾位大人不確定老戴的訊息準確與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姜貞對範凌贇雖然說不上喜歡,但是她相信言大人選人的眼光,更相信範凌贇為人雖然風流,但絕不卑鄙,上前道:「陛下,奴以為這裡面可能有誤會。」

夏王皺著眉看她:「有什麼誤會?」

姜貞也不能將話說得太死,只能請夏王讓她去調查:「還請陛下給奴一些時日,去盛國找到範凌贇本人,把事情弄清楚。」

夏王複雜地看著低頭行禮的姜貞,一言不發。

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