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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散落的白髮襯得他的面孔頗為猙獰。
江楚秋被拉開後,又快速衝到宇文睿的腳邊,哭求道:“陛下,臣妾求您賜父親一個痛快吧!”
她剛才離那碗銅汁那麼近,粘稠的汁液上翻滾著細密的氣泡,人連滾燙的開水都受不了,又如何能承受炙熱的銅汁,不用想也知道灌下去的慘烈性。
宇文睿任她苦苦哀求,目光盯著樂正錦虞的赤色的身形未移半分。
灼熱的燙感襲上面容,江寄緊緊地抿著嘴唇不留絲毫縫隙。
禁衛見狀,立刻強硬地撬開了他的口,一鼓作氣將手中滾燙的銅汁給他灌了下去。
銅汁入口的一剎那,江寄瞪大的眸子即刻泛上白青色,老厚的嘴唇已被銅汁燙爛,灼熱的汁液順著他的喉嚨下去,五臟肺腑頃刻間猛烈地燃燒起來。
低沉嘶啞的嗚咽聲與胡亂揮擺的四肢莫不在昭示著他的痛苦。
江楚秋絕望地鬆開了宇文睿的腿腳,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再發出一點聲音。
眾人皆不忍心地閉上了眼。
樂正錦虞緊緊地盯著他,身體上的筋脈全都暴突而出,雙腿驚蟄地蜷蹬著,較之禮部尚書的痙攣要劇烈萬分。
眼見他整個身子似縮了一圈般,裘袍下的手指動了動。
經此刑罰,整個東楚的人應該都不敢對她妄自評判了吧?
南宮邪讓人教的法子,還真是…
冰涼的手掌忽然被人握住,樂正錦虞抬頭便見到對她一臉含笑的宇文睿,琉璃眸中湧出一絲碎光。
為什麼?為什麼她如此折磨他的臣子,他還對她這樣地縱容?
發寒的指間被暖流包裹,天空中的煙霞盡褪,滿地的瑟蕭沉靜中,宇文睿眸中只剩她的紅衣,烈如歌。
寒風徐徐颳起,江楚秋木訥地看著經歷極致痛苦後斷了氣的江寄。
樂正錦虞漫不經心地掃視了她一眼,隨即靠在了宇文睿的懷裡。
宇文睿能感受到她身子在輕微地顫抖,知曉她倨傲狂妄的行徑下隱藏著一顆沉悶的心。
“朕在。”宇文睿輕聲道。
樂正錦虞深呼了口氣後抬起頭,後宮嬪妃蒼白著面容強自鎮定,而朝臣的目光中莫不噴射著怒火。
今日有兩名肱骨之臣死在她的手裡,東楚的輿論再也不會安寧。
樂正錦虞的名字將伴隨著狠辣惡毒進入每個人的夢寐中。這些人對她無限惱火卻又因著宇文睿的在場而不得發作的感覺,真是…該死的好!
樂正錦虞忽然覺得自己如今十分變態,病魔侵體,萬劫不復。
傲然挺立的身子帶著一絲自我厭倦,樂正錦虞冷聲道:“將江丞相帶下去安葬吧!”
她壓了壓眉心,手輕觸到額間的碎石,硃砂印於指間,化開了濃烈的灼豔。
面對一眾臣子面上各異的神情,想起他們之前攔阻帝攆的場景,樂正錦虞寒聲道:“本宮如今既然身為東楚貴妃,又即將為皇后,自然是該為已故的先皇盡一份孝道。也不辜負諸位大臣早前費盡心力讓本宮去明國寺為先皇祈福的願望。”
低低的聲線穿透每個人的心間,眾人雖對樂正錦虞嫉恨麻木,卻還是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到如今,她是怕天下人詬罵,想著躲進明國寺麼?
然而下一刻他們卻又見樂正錦虞從袖中突然抽出一幅畫卷似的東西,嚴肅正聲道:“陛下,這是臣妾花費了幾日的心血繪就的宮寺圖。”
樂正錦虞俯身將畫卷恭恭敬敬地遞呈給宇文睿,“臣妾雖想盡孝道,奈何心中又不願遠離陛下,此宮寺若是建成,臣妾願意從未央宮中搬至其內,為先帝日日禱經誦告,也免除不能得見陛下之苦。”
樂正錦虞懇切的話語撞擊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