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亦或是神女(8)(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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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遠在宮中久無音訊的舒雁,寄了封信回來。
信中沒提她在宮中的經歷,只說太后月前將她配給了一位顏姓郎官,婚期定在下月十九,邀父親與妹妹們去都城觀禮。
主君從未聽說都城有什麼顏姓的貴人,可這個郎官能得太后賜婚,想來該是近來很得至尊看重。
雖舒雁有負他的期望,但比起待詔掖庭,嫁與一可能有前程的郎官,尚算不錯了。
幾日後,府中又收到了那位顏姓郎官的來信,其中言辭懇切,坦誠吐露了對舒雁的愛意,以及對主君這位未來婦翁的敬意。
主君於是對這樁婚事更滿意了幾分,為舒雁備的嫁妝也多添了一成。
四月下,滿懷喜意地攜著只只與婁婁去了都城。
至於吉了,自五歲入府後就一直養在深閨,未曾跨出府門半步,舒雁和只只婁婁還有機會出府,她卻是一次機會也無。
主君不放心將她過早暴露在人前,時機未到,珍寶自然能藏則藏,免得被有心人半道劫走。
吉了不是沒有表露過對外出的嚮往,但主君與婢女們只是哄勸她,說她姿容太盛,若是出府,定會引發民眾的圍觀。
他們知曉吉了最不耐旁人的觀賞,就這麼假模假式的將她哄住了。
這回不是出府,而是去都城,權貴雲聚的地兒,主君更不可能帶著吉了,去有回無可怎麼辦?屆時他定是欲哭無淚了。
為了不發生這種可能,主君又哄勸了吉了,這次的理由新鮮點,說吉了年歲小,身子嬌弱,去都城路途辛勞,他不忍讓她受苦。
吉了此生只遠行過一回,路途確實辛勞,她也就信了。
不過仍是有些不悅,悶悶不樂了好幾日。
為了使吉了歡顏,主君答應吉了,他們去都城的這些時日,吉了可以不用練舞。
吉了雖不格外聰明,可也不傻呀,聽了並未展顏,只說,若她跟著去了都城,也是無需練舞的。
聽她這般答話,主君不禁失笑,想了想,換了件大事託付吉了。
他們去了都城,府中就只吉了一位主子了,主君便將管家權交與了吉了,辛苦她多多過問府中大小事,免得奴婢們失了章法。
吉了哪會管家,她有些不信這話,怕主君又是哄她,問道:“當真由吉了管家?”
主君,“當真由我兒管家。”
“可,家該如何管呢?”
“自然是我兒怎麼高興,怎麼管。”
見吉了仍是茫茫然,主君又道:“我兒勿憂,為父將嬴忠留下,任由我兒差遣。到時若拿不定主意,儘可與嬴忠商議。”
聽說嬴忠會留下幫她,吉了立時信了由她管家的話,面上眼中都盈滿了喜意,再不念著去不成都城的事。
待送走主君與只只婁婁,吉了盡責地承了管家的重任,當日就將嬴忠請到告春園,讓他給自己講講管家是怎麼一回事。
管家是一樁一時半會說不清的複雜的事,主君不過是哄小主子開心,哪能真讓小主子操心那些個雜事呢?
恰好府中該發月錢了,嬴忠拿了賬冊,細細將管賬的事一一說與了小主子聽。
見小主子聽得一臉迷糊,卻又不問,他也不多解釋,輕聲說著賬冊該如何看,如何算,奴婢們又能得到多少的月錢。
嬴忠說了一長串話,很是枯燥無味,吉了聽著聽著就遊神了,等她再回神,嬴忠已立在一旁靜候了好一會兒。
吉了看看垂首的嬴忠,又看看書案上成堆的賬冊,“辛苦了,賬冊留下吧。”
嬴忠恭敬應是,隨後悄聲退了出去,不打擾好似在認真看賬冊的小主子。
出了告春園,四下無人了,嬴忠想著方才小主子不願露怯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