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亦或是神女(66)未完待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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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歆大婚後,六月至八月間,宗氏旁系女兒們陸續定下親事,八月秋收後,宗韞被採選入宮。
這些年歲相當的女兒們,人生才將將轉向,吉了已然能預見她們的一生。
或說,即使是都城最尋常的民眾,大多也能預見宗氏女兒的一生。
不過,因著身份不同,處境不同,他們的預見與吉了的預見大有不同。
尋常民眾無法接觸宗氏女兒,最多是遠觀,也正因為只能遠觀,更知曉那是他們無法擁有的順遂且富貴的一生。
而吉了是深處其中,能從順遂與富貴中窺見宗氏女兒的失去。
擁有與失去,截然相反的含義,預見的、映照的卻皆是宗氏女兒的一生。
擁有與失去往往更是相互,一朝擁有得愈多,他朝失去得便同樣是愈多。
此一語,吉了專指宗韞。
九月初,當各郡採選的淑女尚未入宮時,宗韞因著宗氏已得了良娣位,在太子眾妾中身份最高,僅次於不存在的太子妃。
十月,淑女拔選畢,一些待詔掖庭,一些升家人子,極少數得了孺子的號,而宗韞則又因著宗氏得了數年空置的太子妃位。
因著宗氏,短短兩月間,宗韞由宗氏女成為太子妃,即是一朝擁有愈多。
宗韞的他朝失去愈多,仍要因著宗氏,待到宗氏權勢達到鼎盛,待到宗壽一舉取至尊位而代之,到那時,宗韞曾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失去。
一朝擁有與他朝失去,其實皆由不得宗韞。 擁有與失去中,外人其實也無從窺見宗韞內心所思所想。
吉了與宗韞往來不深,只知她聰敏又心思細膩,至於心底再深處是悖逆亦或是恭順,吉了不知也無意探知。
永始三年已近尾聲,吉了再不願思想宗氏女兒。
她得思想自己,思想些濟民的善事。
自在河東親見尋常民眾的模樣,再到去歲目睹都城民眾因狂風遭災,吉了一直有在想,該如何改善他們的處境。
指望宗壽或指望朝廷,總也要等著時機,總也要考慮背後的權勢牽扯,太過繁瑣又太過不及時。
而脫離朝廷談及改善民眾處境,所能施為實則有限,所及之人必然也是有限。
思來想去,吉了覺著既合宜又能觸及更多人的法子便是經商。
吉了意不在賺錢,她是為不著痕跡地散錢,一則為民眾提供些活計,二則賤價售賣貨物為民眾減少些開支。
不過,因她所想的商業規模頗大,加之散的錢財畢竟屬於宗壽,有所行動前吉了特問了宗壽意見。
那時是二月,宗壽並未提出任何異議,只是讓吉了稍待,說他會為吉了尋一位通於經商的人才。
待到五月,吉了生辰時,宗壽將覓得的人才當作慶禮送與了吉了。
人才,姓季名水清,因是奴婢生,所以能被“送與”吉了。吉了未因水清的奴婢身份訝異,她更在意是水清的來歷。
宗壽極其坦誠地告知吉了,水清來自西南,是她生父背後宗族的家生奴婢,季便是宗族的姓。
吉了不是無知小兒,西南季姓望族、又與宗壽暗謀權勢,除了本朝初起時曾“禮抗萬乘,名顯天下”的季氏,別無第二個季。
(注:禮抗萬乘,簡單講,是指富豪的社會影響力和地位極其高。)
季氏雖後來因種種抑商舉措元氣大傷,再無法“禮抗萬乘”,但在西南,季氏仍是最一等的望族。
以季氏在西南的威望,若不是宗壽欲謀皇位,吉了甚至不覺季氏會與宗壽“勾結”。
去歲與宗壽論及生父時,吉了尚不知宗壽圖謀,那時她萬萬不會將她那生父與季氏一族關聯。
是以,當宗壽告知吉了是季姓,她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