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陽見狀,連忙伸手緊緊握住許清月冰涼顫抖的雙手,安慰道:“清月,我和我哥已經在全力追查此事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一定能夠查出真相,揪出幕後真兇,讓惡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無論如何,我們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與此事有關聯的人!”

回想起白天那令人心碎的場景,許清月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悲傷,她哭得撕心裂肺,彷彿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斷湧出,浸溼了她的衣襟。就在哭泣聲漸漸變得微弱時,許清月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蘇景陽見狀,急忙伸出雙手將她扶住,生怕她會摔倒在地受傷。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輕飄飄的身體,輕輕地將她放躺在床上。安置好許清月後,蘇景陽匆匆忙忙地出門去請大夫了。

為了確保蘇景寒等人的安全,同時也是想借機討好這位貴人,縣令在返回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將蘇景寒一行人的住處安排在了自己家中,並且請了一個大夫在府中隨時待命。

蘇景寒正與秋露一同陪著汪叔。相較於許清月激動的情緒,汪叔表現得很沉默,但從他那佈滿血絲的雙眼以及緊咬的牙關可以看出,其實他心中的痛苦並不亞於任何人。

這座寨子可是汪叔多年來的心血結晶!從無到有,從小到大,每一寸土地、每一磚一瓦都傾注了他無數的汗水與努力。寨子裡的人們也都是他一個個好心收留而來的,大家一起經歷了風風雨雨,好不容易才盼來了如今日漸安穩的生活。

眼看著美好的未來近在咫尺,可誰能料到,在他與秋露成婚這充滿歡樂與希望的大喜之日,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卻讓所有的一切瞬間化為泡影。

然而,儘管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汪叔依然頑強地支撐著沒有倒下。他心裡憋著一口惡氣,他一定要堅持下去,直到找出那些喪心病狂的惡人,親手為逝去的生命報仇!

這還是秋露首次直麵人命如草芥的現實,一夜之間說被殺就被殺了。

她在寨子裡前前後後也住了數月,由於自己讓寨子獲了利,所以,除了最初林家人找過一些小麻煩外,寨子裡的人對她都頗為友好。她在寨子裡度過了一段非常自在舒適的時光,也真心喜愛那裡,甚至渴望能一直在此生活下去。

然而,她終究還是忽略了一個事實,這裡是古代,是一個甚至可能會吃人的古代。即便有權有勢,也未必能平安終老,更何況他們那個小小的寨子,不過是有蕭家的女婿庇護罷了。只要行事稍微隱秘些,還不是想屠就屠。

現在寨子裡只剩下和蘇景寒兄弟住的比較近的他們夫妻倆和被藏起來的許清月了。

差點忘了,還有去上京城前去投靠蘇景寒的那群人,以及被驅逐出寨子的林怡一家人。

林怡一家。

想到林怡一家,秋露嘆息一聲道“也不知道林怡一家現在過得怎麼樣了,他們和上京城的那些人,也算是逃過了一劫。”

蘇景寒聽聞此言,微微皺起眉頭,沉聲道:“他們被趕出寨子,想必日子不會好過。”

然而話剛出口,他的心中卻不由自主地對林怡一家打上了一個問號,或許,應該派遣暗衛前去探查一番……

蘇景陽帶著大夫回了許清月的屋子。大夫趕忙給許清月診治,片刻後說道:“這位姑娘只是急火攻心,加之傷心過度,好生調養便可。”蘇景陽聞言鬆了口氣,送走大夫後,蘇景陽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憐惜地看著昏睡中的許清月。

最終可止不住地輕輕伸出手,手指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靠近許清月的臉龐,最終,他的指尖在離許清月很近的距離處停下,輕輕地描摹著許清月的臉,彷彿要將許清月的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印刻在心中。

看著她那掛著淚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