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刻,傳來了父親要娶新繼母的訊息,張大公子立刻對通房的糖衣炮彈有了免疫,一心一意守著青蓮,什麼想法都沒了。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青蓮撫摸著隆起的肚皮,婆婆啊婆婆,這一點還要感謝你呢。至於那個通房,肯定不能再留了,得想法子打發掉,以絕後患,當然,不能髒了自己的手,得為肚子裡的孩子積陰德呢……

青蓮回張府後,對那個通房越發好起來,還屢次暗示會抬她姨娘的位份,通房以為得逞,藏了十年的狐狸尾巴終於翹起來了,慢慢開始以姨娘自居。

通房的家人也趾高氣揚起來,錦衣當然不能夜行嘛,於是不到兩天,張府的都在議論新姨娘的事,這些話自然傳到了埋頭苦讀的張大公子那裡,張大公子對通房的情分就這樣沒了。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大夫給青蓮診脈,說傷了胎氣,張大公子勃然大怒,以為是青蓮被那私自以姨娘自居的通房還有家人氣的,在這個繼母將至的時刻,那裡還容得下這家人添亂?下令將那通房和家人都打了十板子,任由青蓮發落。

青蓮慈悲為懷,說念在通房一家數代都是伺候張家人的情分上,給他們一家生路,將通房配給了南京田莊的一個小管事做老婆,通房一家人也都跟著去了莊子上過活。

張大公子覺得輕懲了,委屈了妻子,青蓮摸著肚子說道:“這是給孩子積福報呢,有什麼能比咱們的孩子重要?”

看著渾身上下都顯露母性光輝十足的妻子,張大公子想到了兒時母親對自己的照顧,還有第一個繼母對他的虐待,不由得心酸感慨,二十多歲的人了,抱著妻子哭得像個孩子,從此房裡剩下的兩個通房就成了擺設,縱使青蓮有孕不能行周公之禮,張大公子每晚都歇在正房,夫妻很是恩愛。

當然,這都是後話。

且說幾個蓮散去,十小姐慧蓮則回去看賬本、料理家事,自打她從成都回來之後,五房宋姨娘就主動退出,把五房的事務交由她料理。

顏府內宅現在基本是五房的十小姐慧蓮、七房八夫人宋氏,九房十一小姐琪蓮三人打理,大房七夫人徐汐懶得理事,樂的自在。

怡蓮回到以前住的悠心院,生母宋姨娘正等著她。

怡蓮對宋姨娘行了半禮問安,宋姨娘拉著她的手從頭看到尾,母女兩個這才坐在臨窗大炕上閒話。

“……快過年了,魏家那邊的節禮準備妥當沒有?”宋姨娘說道:“你出嫁之前,名字是改寫在魏夫人名下,雖然只有個嫡出名分,但是禮不可廢,八節的禮物你要辦的妥當,魏家是厚道的,不會說什麼,但是外頭那些別用用心的人就不一樣了,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我省的。”怡蓮優雅的端起茶杯,撇了撇浮沫,飲了半口,放下,說道:“節禮已經備好,連魏老太太正月十五的壽禮都一應周全了,只是這會子禮單還沒定——我得向九妹妹打聽順平伯府都備了些什麼禮物,照著樣子減一兩樣送過去,總之不能比九妹妹貴重,免得被人說我仗著侯府比伯府爵位高一層,就故意在禮物上壓著九妹妹,論理,她才是正兒八經的外甥女,我何必搶她的風頭呢。”

“你明白就好,姨娘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還沒有你想的周全。”宋姨娘看著衣著華麗的女兒,這個女兒從小就異常的懂事,模樣也生的好看,她經常想,女兒將來會嫁到什麼人家呢?五爺是個寡情的,但對子女的婚嫁還是上心,不會將女兒塞進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