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手輕輕拍她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

“乖。別哭了。”

“我腦袋長了太陽……疼……”她哽咽道。

他低聲哄道:“把后羿抓過來給你射太陽,想射多少個射多少個。”

別說太陽了,星星月亮都給她射。

她彷彿到了一個溫暖的港灣,漸漸安靜下來。

家庭醫生很快到達,四十歲的中年外籍女士,給連厘測體溫,掛吊水,開退燒藥,留在公寓裡關照著她的情況。

待連厘燒退,家庭醫生才離開。

連厘腦袋很沉,恍惚記得今天的飛機回國,她艱難睜開眼醒來,臥室裡一片幽暗,只有石膏吊燈淡淡亮著,分不清是凌晨還是黃昏。

連厘喘口氣,撐著胳膊肘起來,想開燈,耳畔驀然傳來腳步聲。

“誰?”她本能地警惕,一出聲,驚覺自己的嗓子啞得過分。

靳識越邁著長腿,步履散漫走進來,發現受驚的連厘,不禁挑眉。

“醒了。”靳識越走到床頭,伸手摸她的額頭。

連厘下意識往後躲,奇怪地看著他:“你幹嘛?”

“病還沒好全就不認人了。”靳識越直接扣住她下巴,指骨稍稍用力一捏,連厘嘴巴微張,他往裡塞了兩顆藥丸。

連厘沒防備,吞了進去。味蕾一陣苦澀。

靳識越端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自己喝,還是我餵你。”

連厘大概猜出發生什麼事情。

她受涼,加上睡眠不足,身體抵抗力下降,發燒了。

“我自己喝。”連厘從他手裡接過玻璃杯,交接時,兩人指尖觸碰,她險些鬆手。

靳識越視若無睹,復又伸手摸她的額頭,探究溫度,這回連厘沒躲,因為她腦子裡閃過某些模糊的畫面。

那滾燙灼熱的影片,頃刻之間將連釐定住了。

她好像抱了靳識越?

!!!

連厘驚恐萬狀,彷彿有一陣龍捲風從她腦海中席捲而過,掀起了記憶的軒然大波。

錯覺,肯定是錯覺。

靳識越站在床邊,袖子一絲不苟地挽到小臂,身形寬肩窄腰長腿,存在感極強。他垂眸睨著她,端量她的狀態。

連厘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濃密捲翹的睫毛顫了顫,仿若無事地捧著玻璃杯慢吞吞喝水。

靳識越卻不放過她:“還抱嗎。”

“咳!”

連厘頓時被水嗆到,咳嗽幾聲後,她抬頭望向靳識越。

男人眉弓高挺,眼窩深邃,鴉羽似的睫毛垂下來,遮住那雙冷銳的丹鳳眼,距離感竟少了兩分。

靳識越拉張椅子,長腿微敞,大剌剌地坐在連厘對面,像個大爺似的。

他輕撩眼皮,唇角勾起痞氣的笑,好整以暇地審問她:“都摸我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