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舒凡的人生很戲劇。

明明都是親生的,父親卻偏心繼女……薛太女一身傲骨,不等家族拋棄她,她就先把家族拋棄了。

連厘說:“這會兒伯父可能在祠堂,踐行每日一問:大小姐她知錯了嗎?管家答:沒有!”

薛舒凡大笑。

從餐廳結賬出來,兩人心情暢快,薛舒凡主動提議去酒吧玩玩。

連厘沒意見。

老牌酒吧StAR,場地大,氣氛好酒水棒。夜晚時分,霓虹光和喧囂聲翻湧至每個角落。

圓形的吧檯裡酒保正晃悠著招呼客人,連厘和薛舒凡坐到吧檯前,兩人各點了杯低濃度的特調雞尾酒。

薛舒凡:“好像都沒見你穿過綠色系的衣服。”

連厘今天穿著黑裙綠衫,綠衫似蔥蔥郁郁的樹林,將她肌膚襯得愈加白皙,猶如白潔無暇的羊脂玉。

“其他顏色不好嗎?”連厘衣櫃裡的衣服基本都是素淨淡雅的簡單色調。

“當然好看!只是很少見你穿紅綠這種豔麗顏色的衣服。”

薛舒凡的手機放在吧檯上,電話進來,是實驗室那邊來的,她和連厘示意了下便找個安靜地方接聽。

地下一層駐場樂隊和舞池狂熱的人隨著燈光閃爍舞動。

連厘坐在吧檯前,指腹劃過手機螢幕,檢視美股納斯達克和A股上證指數。

嘈雜動感的音樂換了三次風向,薛舒凡還沒回來,正打算發訊息問問情況。

薛舒凡的微信先來了:「厘厘,轉換陣地,來二樓唱歌!我在門口等你!」

光看文字就能感受到這位麥霸無比興奮。

連厘上二樓,薛舒凡怕她找不到特地走到樓梯口等她。

薛舒凡挽著連厘走在昏暗的長廊上,帶著她往前走。

“我剛碰見了一位海歸故友,小時候的玩伴,他高中就被送出國了,近期剛回來。”

“雖說有朋自遠方來,但你的故友也太多了吧。”連厘說,“這都第幾個了,第三個了吧?”

薛舒凡笑道:“有朋不嫌多!”

她們進了StAR酒吧隱在暗處的VIp包廂。

包廂偌大,背對著門口的沙發上坐著人,那男人單手搭著沙發背,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香菸,有一下沒一下地撣著菸灰……閒閒的,看上去甚是放鬆和隨意。

連厘莫名覺得眼熟,還未探究出個結果,薛舒凡已經拉著她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

“裴青寂,我小師妹連厘。”薛舒凡給她介紹故友。

裴青寂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濃眉大眼,氣質斯文。

中泰銀行裴家的太子爺,十五歲被裴老爺子送出國,近日剛回國。

連厘禮貌性翹起雙唇:“你好。”

裴青寂迅速打量她,正欲開口打招呼,另一側沙發上的鐘揚突然站起來,驚喜道:

“這不是言庭哥的妹妹,厘妹嘛!”

話落的剎那,包廂裡喝酒玩鬧的聲音頃刻消散。

眾人紛紛望向連厘。

杏眼墨瞳,鼻樑挺翹,五官輪廓如精心描繪的工筆畫。她的眼睛和嘴唇,不笑時也微微上翹,帶著一種很妙的甜。

無論從皮相還是骨相看,都屬於驚豔的長相。

靳識越坐在沙發裡,長腿慵懶交疊著,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連厘,眸光幽冷又耐人尋味。

“言庭哥的妹妹……”有人起鬨,“二公子,這是你妹妹,還是你老婆啊?”

妹妹還是老婆?

調侃聲落,靳識越彈了下指尖香菸,偏過頭,目光散漫投至連厘,嗓音磁性好聽帶著慵懶低笑。

“我也很好奇。這是我妹妹,還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