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射燈柔和,照在男人英俊深邃的臉龐上,將他痞氣的笑容襯出幾分邪性。

連厘和靳言庭的關係,知道的人並不多。

鍾揚以前只知道靳言庭在外面養著一個小姑娘,這幾個月參加圈子的局才和連厘相識。

不待連厘開口,鍾揚立時三刻搶答,跟靳識越說:“厘妹是言庭哥的妹妹,當然也是你妹妹了。”

“這麼寶貝,我看是鍾少妹妹吧!”

眾人鬨笑。

玩笑過後,包廂重新陷入喝酒戲鬧。

鍾揚叫服務員把二公子存在這裡的好酒拿過來。

服務員偷瞄了一眼靳識越,見意興闌珊的二公子沒有反對,才應下。

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危機公關。

看不到想看的熱鬧,大家很快就會興致缺缺離去。

待眾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連厘神情無恙,跟靳識越打招呼:“靳先生。”

疏離得體,不卑不亢。

靳識越撩眼皮睨她,漆黑的眼眸懶洋洋的,讓人瞧不清具體神色。

小師妹口音帶著一點難以察覺的臺北腔,像是清新的燈芯草。

‘連’姓貌似臺北那邊比較多。

思至此,裴青寂問連厘:“小師妹在臺北待過嗎?”

連厘接過鍾揚遞來的酒,道過謝後,對裴青寂說:“沒有。”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爸是臺北人,他後面在京城定居,說話或多或少保留著臺北的習慣。”

薛舒凡呷一口酒,恍然大悟:“難怪我聽你說話總覺得溫柔文藝,比播音員還讓人舒服,原來是因為臺北腔啊。”

“臺北腔不是機車、嬌滴滴的嗲嗎?”鍾揚歪頭問。

薛舒凡說:“沒見識了吧,你那是刻板印象,有空多去實地考察,消除刻板印象。”

鍾揚吊兒郎當笑道:“實地考察什麼,這不是有現成的厘妹嘛。”

裴青寂和薛舒凡好友相逢,話相對密,聊了研究專案,談了中泰集團總部,及太女的落魄典故。

“多虧有厘厘支援我,要不我這身無分文,早就流浪街頭了。”薛舒凡性格爽朗,伸手臂摟住連厘的肩膀。

連厘眼角洇著著淺淺的笑意,說:“那還不是因為你值得。”

鍾揚拆開一副撲克牌,叫連厘和薛舒凡過來打牌。

連厘不動聲色地環視四周,淡定坐了過來。

她左手邊是閒適倚著單人沙發的靳識越。

鍾揚邊洗撲克牌,邊嘴碎:“厘妹牌技可好了,言庭哥每次都讓她替他打。”

靳識越撩了撩眼簾,目光鬆散落在連厘臉上,漫不經心道:“牌技好?”

疑問句,但肯定語氣。

連厘莞爾:“靳先生抬舉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這話接得滴水不漏,按理說應該挑不出毛病。誰知……

靳識越看著她,薄唇噙笑,面不改色:“怎麼,我難道不配你一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