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尋常破綻肯定是沒有用的,想要騙過別人,就需要先騙過自己,所以,這個破綻對我來說,同樣也是致命的。

那人沒有出乎我的意料,精準地抓住了這個機會,槍出如龍,快出了殘影,直直地指向了我的心臟,雖然我早有準備,但疲倦的身體卻還是隻夠我堪堪將長矛地落點偏移數十厘米,最終還是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不過,足夠了。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從一開始,我便沒有想著可以全身而退,要在短時間裡擊敗這麼一個高手,不付出點代價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這個代價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將對方一擊斃命的機會

不過很顯然,他並沒有抓住,所以,我賭贏了。

我用左手抓住了卡在我左肩的槍,猛力往旁邊一扯,那人正處於剛剛使完力氣,而新力又未生的狀態,被突如其來向前的力連扯著向前走了一步。

趁著這個機會,我一個箭步向前,用腳尖掃過他本就不穩的下盤那人受力不住,身體微微有了前傾的意思。

我舉起了右手緊握的長刀,對著暴露在我面前的脖子狠狠地刺了下去。

“啊!”那人發出了一聲慘叫,並未完全死透,我的力氣竟然已經虛弱到不足以一刀砍下他的脖子。

哪怕疲憊不堪,我還是憑藉著本能,重新一刀刀地刺向了他的脖子,直到他的頭顱被我徹底斬下我的臉上滿色破碎的血肉,順著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水的液體不斷滑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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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贏了,但又或許沒贏,說不上誰虧誰賺,此時,我肩膀上被捅穿的地方早已血流不止,高強度地戰鬥也將我本就為數不多的體力徹底消磨殆盡。

但比起肩膀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更要命的是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這在突圍戰裡跟被判了死刑其實也沒什麼區別了。

沙場上,四處蔓延著血的味道,陣陣喊殺聲刺激著我的神經,我感覺到身體在劇烈的晃動著,血液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只能艱難地看到追兵的身影,身後,身側,刀光劍影不斷交錯,發出尖銳地爆鳴聲,最後我也隨著他倒了下去。

也許我會死在這裡吧?

而這一次,我又殺了很多人……

“啟你帶良一起跑,餓不能拋下餓們的兄弟不管!”

迷迷糊糊地,我好像聽到了闖王的最後一句話。

…………

不知過了多久。

肩上傳來的劇痛逼迫著我從昏迷中醒來。

“媽的,阿良。”我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人用力地扇了幾下“你他媽的醒醒,別在這種地方睡覺啊。”

啟正坐在我的身旁,從他手上傳來的血腥味尤為濃厚。

“啟……?”

“我還……活著?”我用虛弱地聲音問道。

腦袋昏昏沉沉的,跟被人拿著鑿子開了洞似的,連眼前的聲影都有些模糊。

所幸,左肩上的傷口已經被初步地處理了一下,倒是沒有再繼續流血了。

“廢話,老子揹著你他媽的跑了幾里地,命都差點跑沒掉。”

“阿良你要記著,你今天欠我一條命”啟在一旁罵罵咧咧地說道。

“闖王呢?”

“受了點小傷,沒你重,你不用管他。”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啟是我的兄弟。

也許吧,我也不太確定,反正這麼多年來,跟我一起擔任闖王侍衛的人換了又換,只有我們兩個人一直活到了現在。

多年的征戰,我早已麻木不仁,不會將感情輕易寄予到任何人身上,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哪一天就突然沒掉了,還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