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在另外一個世界真的經歷過這些也說不定呢。”我把兩隻手背在身後,走到良的跟前蹦蹦跳跳。

身上為數不多的行李也都丟給了良在提著,倒是輕快得很。

那場箭雨落下的時候,良將我護在了身下,加之我的爹爹還沒有因他而死,以及我們一路上的經歷。

種種因果,層層疊加,彷彿有著一聲枷鎖於心底破碎開來。

不用為了什麼,也不用擔心明天,只為了自己而活著。

斬破昔日舊枷鎖,方知今日我是我。

儘管周圍的風景荒涼,但是我的心卻不荒涼,走過這條道路,前面一定有新的風景。

“良爺要帶我去哪裡呢?”我停了下來,停在了良的身前,回首側目。

“抓了去賣給豚妖換錢。”良笑了笑。

“好呀。”我也跟著捂嘴小聲笑了起來。

“但是在此之前,得先把你喂得好看點。”

“倒是沒有想到你這個時間點就如此消瘦了。”良摸了摸我的頭髮。

“沒辦法呀。”我吐了吐舌頭,“吃不起飯是這樣的。”

“良爺把我從爹爹身邊帶走,就得對我負責。”我接著說道。

“好。”良點了點頭,看起來還有些許的認真。

“那……”我朝著良伸出了手,“牽手。”

良挑了挑眉頭,沒有動作。

“?”

“怎麼了?”

“不牽著等會我走丟掉了怎麼辦?”我皺眉頭。

良無奈地笑了笑,將我的手牽了起來,彼時他的身子還比我高得多,我得舉著才夠得著。

“只有你想走丟,才會走丟。”

我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

記憶裡的兩次牽手,一次是在林州里,一次是在街上,我都只敢用請求的方式去問他。

為什麼會想著牽手呢?

看著良緊握著我的大手我不禁想道。

一個人太久了,沒有家人,漫無目的,因為將自己的某些情感寄託在了別人的身上。

好笑的是那個時候,良還是我的仇人,我得在內心不斷提醒自己,只有這一次而已,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可下一次呢?

結果還會是一樣的,我根本無法擺脫內心的感覺。

那麼現在,既然已經沒有了記憶中的仇與恨,遵循本心,未嘗不可?

我們繼續朝著遠處的鎮子走著。

“良爺現在身上還有多少錢?”走著走著,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個問題。

良大致說了一個數目,不算多,畢竟臨走前他又給我家裡留了一筆錢。

“良爺怎麼點錢可養不起我呀。”我開玩笑道。

“再去掙就是了。”良扯了扯嘴角。

“良爺打算要怎麼掙呢?”我笑眯眯著說道:“幹老本行嗎?”

良盯著我看了一會沒有說話,而是反問道:“你這樣問,心裡應該是有想法了吧?”

“說說看吧,你的腦子一向比我聰明,如果讓我自己想說不定真的只能去幹老本行了。”

“老本行也不錯啊,良爺不是幹得挺順手的?”我笑了笑。

“這次就算了,你在旁邊看著,也不方便。”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有一個問題,那時候就很想問你了。”

“說吧。”我但微頷首。

“那時候我們剛剛把舌頭殺了的時候,你分屍手法挺熟練?”良朝著我挑了下眉頭,彷彿是為了回擊我剛剛的調侃。

“對啊,本來打算把良爺殺了的時候分屍了才練的。”我頓了頓,捂住嘴巴眯起眼睛,“我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