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是收著勢了。

鬱繁唇邊勾起一個假意的笑,正要對謝思行說話,卻見他拿著劍吭哧吭哧徑直向迴廊處走去。

“你去哪裡?!”這回鬱繁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回府。”謝思行顯然已是震怒,壓著聲音道。他側過頭,箭步離開了長寧殿前。

鬱繁眉眼綻開笑意。使了個眼色,階下的人紛紛向月洞門走去。

花臨風走上前:“謝思行不識相,殿下不要在意他。”

鬱繁好笑地點點頭。

接著,鬱繁聽到花臨風試探地問道:“殿下,您之前說今晚要召幸……”

鬱繁斜睨他,輕嘲道:“謝思行即使是生氣,心裡都念著不想讓我寵幸呢。”她冷哼一聲:“我現在沒心情了。”

花臨風皺著眉說道:“殿下,這個謝思行成日不識好歹,你為什麼還留他在身邊?”

鬱繁將纖長食指放於唇前,輕聲揶揄道:“我前幾日派人為我和他算了一卦,那算卦人說我們有緣。”

花臨風直聽得瞪圓了眼睛:“公主說的可是真話?”

鬱繁瞥他:“我騙你做什麼?以後再有如此問題,莫要問我,否則就是在擾本公主的雅興。”

花臨風兩條匆忙勾勒的細眉頓時擰成一團。

鬱繁深深看他一眼,轉過頭,眼角忽然注意到一隊人馬正匆匆從迴廊那頭走來。

她揚起頭,急忙上前走了一步。花臨風識相地向一旁走去。

鬱繁按捺住心中的焦急,一雙看似鎮定的目光落於那步調一致的人群中。

走近了,鬱繁果見他們手中正抱著一些毛茸茸的東西。

等人馬列隊在階下,鬱繁慢悠悠問道:“你們都搜到了哪些妖寵?”

為首一人回頭,幾個人立刻從後走出,將手中的東西一齊在她面前展現。

——顯然這一群人是經常做這種打家劫舍的事情。

鬱繁眼神落在第一個人手上,是一隻小巧玲瓏的黃鶯。一個金環輕輕在它爪上搖盪。

定了一瞬,鬱繁又看向其他人手中的妖寵。

片刻,她目光落到最後一個人手上。

一張黑色的綢布蒙在它的身上,令鬱繁瞧不清它的形狀。

鬱繁質問道:“你手中妖寵為何如此特殊?”

“回殿下,小人抓到它時,它皮毛上全是鮮血……小人害怕髒了公主的眼。還有……”他抬頭窺了一眼鬱繁的神情,小心翼翼道,“它身上並無金環,小人也未在它身上發現任何妖力,恐其並不是妖寵。”

“胡鬧!”方才為首一人喝道。

鬱繁眉眼淡淡:“揭開它。”

呵斥的人立刻縮回頭,面前那人則緩緩揭開黑色的綢布。

是一隻渾身血汙的白兔,皮毛上的血全都凝成了暗褐色,幾乎掩蓋了它身上皮毛的顏色。

白兔神態有些萎靡,兩隻耳朵瑟縮在一起,似是在發抖。

苦了它了。

花臨風注意到長公主殿下難得地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鬱繁從那人手中接過女妖的遺孤,又輕聲問道:“可有看到其他的白兔?”

幾十個人面面相覷,然後一齊搖了搖頭。

鬱繁唇角笑容苦澀,心情複雜地看向手中閉著眼睛的白兔。

良久,她狀似漫不經心道:“你們先退下吧。至於那些妖寵,放在偏殿中,好生照顧它們。”

說著,鬱繁轉身,走到採荷身邊時,她輕聲吩咐道:“準備兩盆水。”

謝思行於暮色四合時返回公主府中。

今日返回謝府,他將公主知曉謝府秘聞的事情告之父親,至於他身世之事,謝思行頓了一瞬,然後將此事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