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聽完,果然也露出了疑惑表情。

“長公主成日待在府中,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謝思行惶惑地搖頭:“大概是她派人認真調查我……”

謝懷義斬釘截鐵道:“不可能!她那時還不知曉你,況且此事只有你、我,還有你母親知道,她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

謝思行蹙起了眉。

兩人在書房靜待許久,但誰都沒有頭緒。許久,謝懷義嘆道:“嘉煜在泉州消失後又沒了蹤影,孟楚她平日是個愛笑的小姑娘,但最近……”

謝思行這幾日長久留在公主府中,偶爾會去皇宮的控妖府中同人商量事情,幾乎沒有回過府中。

這是他被軟禁在公主府後頭一次聽到父親談起孟楚的事情。

“她怎麼了?”此事他牽涉在其中,若她情緒不對,其中也有他的錯誤。

謝懷義看到他的臉色,轉瞬間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立刻拍了拍身邊人的肩。

“思行,這不關你的事情。”頓了一瞬,謝懷義道,“聽她身邊的李嬤嬤說,孟楚她近日身形消瘦,每晚都對月飲泣。”

“長此以往,怕是……”

謝思行擰起了眉。輕輕搖頭,他將那些紛繁得交雜在一起亂作一團的思緒甩在腦後,繼續向前走去。

長寧殿中已經燃起了燭火,窗紙上投下一個女子的影子,謝思行迅速掠過,才邁出一步,耳邊便聽到一陣銀鈴似的笑聲。

若她有事,他自是不想到她面前來的。謝思行心中煩悶,輕輕推開門,目光恰好與屏風前的伊人相對。

她兩眼彎彎,兩靨生春,兩邊唇角高高抬著。

怔了一瞬,謝思行雙唇微動,正欲說話,卻忽的發現一個柔弱的身軀向他身上拱來。

謝思行茫然低頭,接著,他便看到了白雪似的一團。

是一隻幼小的白兔。

鬱繁坐在床榻上,見白兔在謝思行剛入殿便如此親近他,兩條眉頓時擰作一團。

“白月靈,過來。”白月靈,是鬱繁花了一刻鐘為這隻白兔想出來的名字。

鬱繁覺得這名字很貼合白兔這個樣子。

若是機緣巧合它化成了人,定是會感謝她取了這麼一個好聽的名字的。

但白月靈此時一直在謝思行月白衣襬間徘徊,對鬱繁的命令置之不理。

鬱繁有些氣惱。

謝思行手上沾染了那麼多妖的血,它怎麼能如此親近他?

想到此,鬱繁心中越發的氣,恨恨站起身,冷著臉對謝思行說道:“將這隻白兔捉來給我,我便不追究你這麼晚才回府中的罪過。”

謝思行目光如一泓幽深的泉水,抬眼看她一眼,然後緩緩彎下腰將白兔抓了起來。

沒錯,是抓了起來。謝思行兩手放在它柔軟身軀兩側,白兔懸在半空,四隻腳緊張地撲騰著。

謝思行極其不通人情地將它交到鬱繁手中。

白月靈沒有開智,但好像是會看人臉色的。

當注意到鬱繁臉色陰沉,它的頭便用力地向鬱繁懷中埋去。

鬱繁唇邊勾起一個冷冷的笑。

目光從白月靈轉向謝思行,鬱繁冷哼一聲,然後抱著白兔向偏殿走去。

“隨我來。”

當看到殿中五六隻妖寵時,謝思行頓了一下,抬眼看向身邊的紅衣身影。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鬱繁視線落在妖寵身上的金環上,冷著臉色道。

“你精通陣法,那些金環上雕刻的陣法,必定能輕鬆解開。”

謝思行從眼前一眾妖寵上掠過,皺著眉道:“是,但這些妖年歲至少也有十歲,能施展出一些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