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眼那個男人,突然覺得他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到過,不過我也沒來得及多想,因為絡腮鬍依舊拒絕我的提議。

也懶得和他廢話,我看了眼身旁已經紅了眼睛的蘇朝露就往臺上走。

可是這時身後的絡腮鬍卻拿著話筒在場地內說道:“各位先休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將會有……”

隨著這句話說出口,舞臺上的燈光也被工作人員按照他的指示關閉了,蘇朝露見到這一幕便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看著我說道:“桶哥,算了,咱們回去吧,不演了。”

我抿了下嘴,看著蘇朝露的眼裡的淚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心疼的感覺,我皺著眉看著昏暗的舞臺,又看了眼觀眾臺還沒有離去的眾人,想了想便朝蘇朝露問道:“你要演哪一段?”

“《霸王別姬》”

我愣了一下,低頭想了想然後看著她問道:“只演五分鐘就可以嗎,就虞姬自刎的最後橋段。”

“可是已經關燈了,就連配樂也沒有。”

“沒有可是。”

我朝她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向了遠處那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想了想然後笑著問道:“李老師,不知道能否借您的電子琴用一下?”

那個人被我喊做老師的男人笑了笑,摸著沒有鬍子的下巴說道:“哦,你還記得我?”

“在學校裡見過,當時我在學校看過您的表演。”

他笑了笑,伸了懶腰說道:“看來我混的還不錯嘛,讓當時全系第一的才子都能記住。”

“老師,您也記得我?”

“誰不認識,當時屬你特別,成績好又努力,就是在男女那方面不開竅,你都不不知道當時多少人打聽你的訊息,跟我來吧。”

說完後他便帶著我走進了一個小屋子,想了想他又走了出去說道:“那個絡腮鬍官兒大,可別說是我給你的,想要什麼自己拿。”

隨後他取下了門上的鑰匙,吹著口哨離開了屋子,我也低下頭開始掃視著辦公室裡能用的東西,電子琴,嗩吶,二胡……

這個老師算是我上大學時學校裡的一位老師,職級不高,只教剛開設的戲曲班,可是在待了一個月後就離開了學校,不過他那戲曲唱的是真不賴,在那次迎新晚會上簡直迷倒了一片男生。

畢竟一個男人能被男人說帥,那才是真帥。

很快我便抱著一大摞東西找到了蘇朝露和溫晚,我把一個街上賣菜用的喇叭遞給了蘇朝露,然後又指著脖子上掛的手電筒朝溫晚說道:“你拿這個打燈,會吧?”

“會,可是你從哪搞到的這些東西?”

“再說吧,趁著觀眾上廁所剛回來,咱們趕緊上去。”

說完後我又朝著蘇朝露說道:“我不會唱,你按自己的想法來就行。”

蘇朝露呆滯的點了下頭,緊張的站到了舞臺的一角,而我則是擺弄起了那些樂器,在全部準備好後我朝她們點了下頭,在得到回應後我便熟練地按下了電子琴的琴鍵。

“鐺鐺鐺……”

蘇朝露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便拿著那個喇叭邁著小碎步走向了舞臺。

“咦……”

隨著一聲直擊人心的戲腔響起,溫晚手電筒的燈光也恰好照在了蘇朝露身上,臺下的觀眾在看到這一幕後也都放下了手機不解的看著臺上。

只見她蓮步輕移,手捏劍訣,眼神裡滿是深情與絕望,隨著我恰到好處的配樂響起,她身著還沒來得及換下的大紅戲袍便在舞臺中央舞動了起來。

而我也沒有拖她的後腿,各種樂器轉換也用的得心應手,就像江叔所說的,大學吹拉彈唱全都會,就是沒有找到女朋友……

溫晚的手電筒的光不但沒有讓這場戲劇表演降低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