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朱由檢。”

一語出,天啟帝一愣,接著心中亦是釋然,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原來我之後真的沒有兒子了。’

其實當他最後一個兒子在王恭廠爆炸案中被‘嚇死’之後,他就已經有意識的將朱由檢留在了京師。

這並不是出自於天啟的意願,而是源自於王朝的意志。

畢竟。

偌大的大明王朝,總得有個儲君人選在京,這是為了國本考慮,一旦自己不測,能夠繼續維朱家王朝的傳承。

既然天子沒有了親兒子,那這個儲君人選的名單,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天子唯一的親弟弟的頭上。

父死子替,兄終弟及,這是祖訓。

“敢問仙師。”

“我…我何時駕崩的?”

天啟帝下意識繼續問著。

“明年的這個時候。”

季伯鷹瞥了眼天啟帝,淡淡出口。

這小子的生死,的確也是個問題。

從各方史料來看,天啟帝被文官集團毒死的機率,極其之低。

畢竟有老爹朱常洛的事例在前,天啟帝很早就建立起了自我防護意識。

尤其是在豎起了魏老狗這面檢疫盾牌之後,就連他的日常吃食,都是由魏老狗一手操持,其他人根本無從下手。

而魏老狗肯定不可能毒害天啟帝,老狗的權力完全來自於天啟帝,天啟帝要是死了,魏老狗第二天就得被人剝皮燉了狗肉。

所以魏老狗自然是希望天啟帝長命百歲。

再看先前病歷單上的輻射病因,顯然是有些扯淡了。

王恭廠大爆炸,且不說這一次爆炸究竟有沒有達到傳說中記載的那般規模,就算是有那般規模,那也是火藥硝煙,頂多是產生一些有毒氣體,汙染了大氣,不一定比得上一陣沙塵暴。

但是有一點。

天啟帝死於腎衰竭,這個基本上是可以完全確認。

史書上明確記載了一件事,那就是天啟帝在生命中最後兩個月的時間,全身水腫,這一點極度符合腎衰竭的症狀。

“明年?!”

座位上的天啟帝聞言一愣。

他想過自己可能死的比較早,但真的沒想過竟然會這麼早。

今年的他還龍精虎猛,能赤著個膀子,酣暢淋漓的坐在地上研究摺疊床工藝,明年就只能幹躺在自己做的床上等死?

“不用著急,七位大國手這會還在樓上開方,等會讓他們給你看看。”

季伯鷹看了看一臉驚愕失落的天啟帝。

好在。

李時珍這幾位大國手都在,今天順便就可以給天啟帝把病給看了。

這天啟帝的病大機率是長期的慢性腎衰竭,而且很早就應該患上了,再加上登基後不加節制,肆意用腎,以致於二十三歲病情大爆發,一命嗚呼。

而紫禁城裡的那些御醫,大可不談,天啟帝也不敢用。

“大國手?”

天啟帝心中打鼓,因為老爹當年的死,他已經有點諱疾忌醫了。

“問那麼多做甚,好生等著。”

老朱瞥了眼天啟帝,眉間有著一絲不悅。

他這老朱家短命的皇帝,咋就這麼多,一個個真就不能和咱老朱學一學?!

真要算一算命,大明天子中刨除老朱、朱棣、萬曆和嘉靖這幾個活過五十歲之外,其他的命真都不長,朱瞻基、朱祁鈺、朱厚照、朱佑樘、朱祁鎮、朱見深、朱常洛這些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三十來歲就掛了。

“遵太祖爺聖命。”

天啟帝行了個禮,正要坐下。

“不用著急坐,你還有事。”

季伯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