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小南瓜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青年坐在霄蘭的床榻之旁,竟是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摸樣。雖說是她家小姐拉住人家衣服的,但是你也不能就真的借坡下驢就不走了呀?要是真這麼一個晚上下去,還不知道他們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就算是不幹什麼,那她家姑娘賣藝不賣身的名頭還能不能保住?

啊啊啊,她要想到頭裂開,怎麼還是理不出一點頭緒來?到底這個人是該留下還是該讓他走呢?

“爺,您喝茶吧。”她很涎皮的端上濃茶,遞給他,青年接過來自己喝著,順便騰出點地方看小南瓜絞帕子給霄蘭淨臉,洗手,然後撤下。

但很快她就又跑了進來,這次是服侍青年簡單的梳洗。

這麼折騰,他還不走,小南瓜無奈的認命般看了一眼睡得正酣的霄蘭,姑娘,今晚,你自求多福吧。

不多時,左姨帶著幾個丫鬟端了果品茶點進來,朝著青年一拜,“印爺還有什麼需要的?”

被喚作印爺的青年瞥了一眼霄蘭,吩咐道,“姑娘酒醉夜裡怕是要口渴,有熱茶燒一壺在爐子上。”轉念一想,酒醉之人大多怕冷,又囑咐道:“有厚被子再拿一床。”

左姨一一點頭,有丫鬟照樣去辦,伺候青年吃了晚飯,撤去盤碗之際,左姨想了想,俯身到床上,推了推霄蘭,“姑娘,往裡邊躺躺吧,印爺也要歇著。”

“歇……什麼……”醉裡的霄蘭喃喃應了聲,身子卻是一動不動,好似不曾聽見一般。

青年擺了擺手,“算了,我還不累。”

左姨點頭,朝著他深深看了一眼,這一眼,沒能逃過心思縝密的青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左姨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是。”左姨抬起眼,直面他邪魅的雙眸,並且不為所動的說道,“印爺何必今夜要她應下綠木的那個比試。霄蘭一向不理睬這些俗事。”

“是她不願,還是左姨你害怕這棵搖錢樹被別家高價買走?”青年淡淡的說道。

“怎麼可能,我也從未將她當做是藝妓,她……是我一個朋友,所以凡是什麼俗事,我都儘可能不讓她去做,為的就是能讓她安安心心的生活。”左姨忽然聲調低沉起來,說著說著眼光就飄到很遠的地方。

“有些事,印爺久了自會知曉,不用多言。”左姨再拜了一拜,說道,“今晚就勞動印爺照顧霄蘭,告退。”

房門關閉,一室幽香中只剩下這兩個人。一坐一臥,一睡一醒,一個抓著另一個。

隨手拿起架子上的一本書,青年靜靜的看起來,燭火搖曳,忽明忽暗中,有美人醉臥膝邊。

忽然,他翻書的手指在一頁停住,盯住那書頁上的兩行眉批,那清秀灑脫的小字,在他眼中無限擴大……

從她這個人的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感再次洶湧的噴薄而出,他幾乎是要從椅子上跳起來,從她本身,到現在熟悉的字型。每一樣都在證實著他的猜想。

他悄悄放下書,凝視著那張美豔的睡顏,許久那張邪魅已極的臉孔上勾起一點狡猾的笑,他想到了一個驗證的辦法。

輕輕解下幔帳,有一個頎長的身影慢慢躺到床上,長臂一揮,正好攬住身邊另一人的腰身,即便是隔著被子也能嗅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氣,青年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摸上她的發,她的眉,她的眼,心也在一點點的沉淪,直到……一個給別人挖的陷阱,自己先把心丟了進去。

漸漸手掌中傳來的溫暖光滑,開始蠱惑他的心神,不再滿足於肌膚間的摩擦,青年慢慢撐起上半身,對著那張絕世傾城的容顏輕輕吻了下去。

一路輕輕的含蓄的吻著,像是在親吻一尊琉璃製品一般的精心仔細,這個吻從一開始便開始變了味,他告訴自己只再一次就好,只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