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緩緩吹進了山門,帶來凜冽的冬意,距浮雲道人閉關,已經是一月有餘。

在此期間,兩兄弟時不時地往那小水潭旁跑動,在水潭邊烤魚、摘野果已經成為了他們山上枯燥生活最好的消遣,那水潭自然也成了二人的“私人樂園”。

這一個月,景瑞和李元兩兄弟也並不忙碌,甚至可以說是無事可做。

除了平日裡尋些消遣外,唯一需要認真做的也只是每兩日去那水潭旁給那所謂的血凝花澆兩遍水罷了。

實在無聊的時候,二人也會里裡外外把整座道觀灑掃一遍,亦或是去山上大搖大擺地巡邏一番,倒也是有模有樣。

這一天,李元景瑞兄弟二人剛剛給血凝花澆過水。

景瑞手提小木桶,李元拿著一個小小的木瓢,二人一路嬉戲,步子輕盈,往山頂趕去。

剛一到山頂,遠遠便看見正有一高兩矮三個人佇立在道觀門口。

三人面朝觀門而立,兩兄弟只能遠遠看見背影。

中間那個瘦高的人頭戴一頂布帽,身邊兩個小小的身影則是光頭,倒像是三個僧人。

似是聽到身後有人來,那中間的瘦高老僧旋即轉過身來,兩隻混濁而深邃的眼睛朝景瑞二人看來。

雖說有些怯生,但兩兄弟好歹也自認為是這道觀中人,自然要擺出一副主人的姿態,於是便昂首挺胸地朝這三人走來。

“阿彌陀佛,兩位小施主,可是這道觀弟子?”

那瘦高僧人注意到近前來的兩兄弟身著統一的道袍,面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喜色,施了一記佛禮問道。

他兄弟二人剛想開口詢問這三人來意,卻不料先被那老僧問了一道。

景瑞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只見那中間瘦高僧人一襲深灰色僧袍,看上去偌大把年紀,滿面皺紋,白鬚白眉,雖形容枯槁卻也是一幅慈祥之態。

在其左右兩側各站有一個小沙彌,似乎都比李元還要小上許多的樣子,此刻兩人也都是各自拉著老僧的衣角,甚是拘謹。

“大師有禮了,”景瑞見這僧人德高望重的模樣,自是不敢怠慢,便低頭還了一禮道:“我兄弟二人只是這浮雲觀的雜役,並非是弟子,不知大師來此所為何事。”

老僧聽景瑞這麼說,眼中一絲失望之色閃過,但仍笑著問道:“不知這浮雲觀主是否現在觀中?可否容老衲見上一面。”

“觀主他老人家前些日子閉關了,要到來年桃花盛開時方才出關。”

“哦來年才會出關嗎……”老僧眉頭一皺,想來仙家閉關自然容不得外人打擾,便打量了眼前的景李二人問道:“敢問兩位小施主,這浮雲觀可還招收雜役?若要成為你們二人這樣的雜役,可有什麼限制嗎?”

這老僧原本是帶兩位天資非凡的小沙彌前來拜師的,只是深知這觀主脾氣古怪,若是拒絕自己,自當另覓他法。

原本看到景瑞二人,這老僧還以為浮雲道人終於是破例收了徒弟,卻沒想到他二人也只是這浮雲觀的雜役。

而今浮雲道人不在觀中,他自不好面談,也只得退而求其次,看看能否先將這兩個小和尚留在觀中。

“這個嘛……我兄弟二人倒是不知。若是方便的話,大師還是來年再來當面詢問觀主為好。”景瑞恭敬言道。

那老僧聽景瑞如此言語,白眉緊皺,自然是難掩失望之色。

“不瞞二位施主,老衲法號空明,正是這披霞山以西五十里黃梅小剎的住持。我與這浮雲觀主是多年的舊識,也曾一起對弈品茗。老衲如今已是油盡燈枯,今日前來無緣得見浮雲老友,實屬遺憾,來年怕是也無法親自拜訪浮雲老友了。只是我這兩個小徒尚且年幼,寺院內也只有我三人相依至今,不日我圓寂之後,那山寺自然是要被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