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在時,賬目是老爺管著,老爺和夫人去世後,賬目便是老太爺管著,去年老太爺突然癱瘓,賬目便由我代管,如今小公子要成年了,今年我在教他管賬,如今小公子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庭淵突然發現,這兩年楊家莊好像發生了許多事情。

先是表姑娘與大公子偷情被發現,大公子被趕出楊家,隨後老爺和夫人去世,再到老爺子癱瘓,如今小公子也沒了,表姑娘也死了。

怎麼感覺像是有人在針對嫡系這一脈,嫡系這一脈若是全死了,家產便由旁系繼承。

“小公子的父母突然去世的?”

老太爺情緒有些激動,咿咿呀呀地整出一些動靜,庭淵也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但總覺得這老爺夫人的死沒這麼簡單。

楊成忠嘆了口氣,惋惜地說:“老爺與夫人的死並非偶然,前年老爺和夫人回鄉祭祖,遭遇山匪搶劫,不幸離世。”

山匪搶劫……

這個套路怎麼就這麼熟悉呢。

庭淵問:“官府可能詳查?”

楊成忠點頭:“查了,也將匪徒剿滅了,可惜我家老爺和夫人無法復生。”

他雖這麼說,可庭淵卻留了個心眼,實在是他對山匪過於敏感,再就是這楊家嫡系一個接著一個出事,未免太奇怪了。

太陽將落山時,衙門的隊伍出現在楊家莊外,將整個莊子團團圍住。

領頭的正是陳縣令,還有他那不中用的師爺。

見庭淵與伯景鬱在這裡,陳縣令有些意外,同時心驚膽戰。

他趕忙上前與伯景鬱和庭淵打招呼,“大人,公子,二位怎麼在此?”

伯景鬱:“閒逛至此。”

陳縣令看了一圈,與二人說:“這莊子上的僕人到衙門報案,說莊子上死了人,下官馬不停蹄地便帶人趕來了。”

楊成忠見縣令在庭淵與伯景鬱二人面前態度謙卑,頓時多了幾分恭敬,雖不知道二人的身份,也能察覺出這二人比這縣令要厲害一些。

三爺看到縣令在這二人面前一點官威都沒有,更是傻眼了。

二房的侄兒在總府的書院讀書,他對這些官員的構架有一定了解,想來這二人的身份要比縣令高出不少。

他猜測二人可能是總府的官員。

庭淵與陳縣令道:“我已經檢查過屍體,情況瞭解得很清楚,這些人自案發後被集中到此處,並未有人擅自離開,如今找不到兇器,勞煩縣令讓人將這莊子裡外搜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要放過。”

庭淵看向小公子的乳孃,“你家公子去的寺廟叫什麼名字?”

乳孃道:“宏光寺。”

“大公子可是叫楊蘭招?”

乳孃點頭:“是。”

庭淵和陳縣令說:“讓人去宏光寺找一個叫楊蘭招的男子,將他帶到此處來。”

陳縣令立刻招了兩個衙役過來,吩咐他們去辦事。

陳縣令現在內心可別提有多慌,先是農神祭死人,現在農莊又死人,在他管轄的區域內接連發生命案,擔心伯景鬱會覺得他治理失職。

衙門的人來了,庭淵就輕鬆了,他們從上到下開始搜查。

去宏光寺的衙役還未出發,莊門便有一個人影出現。

衙役攔住他的去路,問道:“這裡發生了命案,不能隨便進入。”

男子指著這莊子說:“我就是這莊子上的人。”

衙役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楊蘭招。”

去宏光寺那衙役從馬上跳下來,“你是宏光寺的楊蘭招?”

楊蘭招看了衙役一眼,回道:“小人確實在宏光寺借住。”

衙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別提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