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看得李楊氏直咂舌,沒想到草藥這麼值錢。

姚謹閒來便把種植草藥的注意事項都寫下來,還有養雞過程中遇到的各種問題,乃至怎麼養殖蛆蟲,都寫成文字留著給婆婆看,家裡忙亂了幾天,這才清淨下來。

李子軒和李子軻知道哥哥要進京,便把豆腐坊多半年的賬目整理了,給了姚謹一千兩銀子,姚謹忙說道:“三郎,我手裡還有積蓄,用不了這麼多錢,你不是還打算在北平開鋪子嘛!前期的投資也不少錢,抽給我這麼多,豆腐坊該不夠用了。”

李子軻笑道:“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開豆腐坊用不了多說投資,若說投資最大的部分,就應該是房子了。我正要跟嫂子說呢!你家解元郎在北平還有一座宅子,不如租給我們用好了,房子可就怕閒著,久不住人就壞了。”

姚謹一琢磨也是,二弟去了京城,北平的房子豈不是沒用了?她便跟二弟商量,姚世文卻說道:“姐姐,那棟房子我本來想送你的,閒時也可以去北平住一住,哪成想你們一家也要去京城,沒用人照應,我正打算託人賣了呢!既然三郎要做生意,那房子就算姐姐的好了。”

姚謹也想在北平置些產業,她想著手頭的銀子除了楊家在孩子滿月的時候給的一千兩之外,還有將近兩千兩,雖然跟大富之家不能比,卻也委實不少了,便是到了京城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事情做,也應該足夠用,姚謹當即也就同意買下二弟是宅子,寫了文書立了契,房子便歸姚謹了,留給李子軻開鋪子用,哪知道給姚世文銀子的時候他偏偏又不要,聲稱姚謹上次已經給了他三百兩銀子了,姚謹也只得作罷。

因為要離開故地,李子軼少不得要向一些親朋故舊拜別,其中就有胡縣令。

轉眼便到了九月初,李楊氏看好了利於出行的日子,這天一家人乘坐了馬車直奔運河碼頭,哪知道胡縣令正等在這裡,同時又送上了賀儀,李子軼少不得要承諾在道衍大師跟前提一提他的名諱,喜得胡縣令見眉不見眼,倒是姚謹發現胡縣令身後的馬車上,有人掀開車窗簾偷偷往這邊看,發現姚謹注意了,那車簾又放下了。

隨著姚謹夫婦同行的人,除了梅花、梅子之外,就是李子軼的書童點墨,再加上姚孫氏帶著新買的丫鬟冬麥和春苗,還有姚世文的丫鬟聶小倩。至於冬梅,因為她熟悉家裡的事情,姚謹便把她和立春留下,幫著李楊氏料理家務。

梅花雖然離開母親有些傷感,但是她小孩子心性,馬上要坐上大船了,看見巧兒和梅子都很高興,她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李子軼和姚世文告別胡縣令,一家人登上包下來的一艘船,眼看船就要起錨了,卻見岸上來了一匹快馬,馬上一個人高喊:“李大郎,等一等。”

正文 船上

等到那匹馬來到岸邊,眾人才看清騎在馬上的來人是楊槐,此刻碼頭上好幾艘客船,所以的人都站在甲板上等著看開船,岸上也有不少送行的人,姚謹看了看李子軼,只見他雙眉緊鎖,顯然不高興了。

姚謹生怕他給楊槐沒臉,不管楊槐有什麼目的,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李家的事情,姚謹便說道:“大郎,你如今也是茂才老爺了,說話做事兒可要講究風度,這位楊槐……好歹也是老鄉,人家來送行,你快去吧,不可失了禮數讓人看見笑話……”

李子軼滿心不願搭理楊槐,可是這樣的時候,又不能讓妻子去跟他說話,別人出面更是不行,李子軼也只好勉為其難又從跳板上來到岸邊去會楊槐。

姚謹在甲板上,看見他們兄弟比比劃劃不知道說什麼,此刻已經深秋,天高雲淡,岸邊高大的垂柳隨風飛舞,樹葉已然泛黃,她不由想起一句詩“漢苑零星有限,隋堤點綴無窮。”忽然想起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