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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還綴著未乾的清露。
堅著一身灰色的絲絨長袍,腰間有銀絲帶絆。略花白的發此時梳的齊整。上面繫著懸金帶扣。他此時眉目凝深,雙唇緊抿:“昨日你喝的太有些過了。”
“爹是怕我慢怠了公主吧。”星言微微一笑,指尖輕釦了一顆小小的石子。一彈而入塘心,激起一層層的漣渏:“爹爹放心好了,兒子娶都娶了,不會在這時拖後腿。”娶了她,再慢怠她,不是更引得皇上不快麼?卑鄙就卑鄙吧,徹底一點也好。他再不要當那形似神不似的遊商了,看似精深的計謀,只求表面。便會更容易暴露。這一點,是傾絕教他的。做個溫文的好丈夫,這個角色扮演起來,比遊商要容易的多!要做,就做的更逼真,逼真到,連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我知道你要開禁,是為了給她一條活路。不想為父親自動手。”堅揹負著手,多少年了,他們父子沒有這般傾談過了。
“說實在的,這些年來。我已經對她喪失了耐性。我明知那東西就在她的眼中,卻無論如何,也見不到她掉半滴眼淚。甚至,連一絲哀傷的神情也沒有。”堅輕輕的說著:“不過,既然我已經把她交給了你,無論你如何處置。我都不會再有任何意見。”
“但若是把她交給別人,則是萬萬不能。”星言介面道:“爹想說的,是這句吧。”
“不錯。”堅篤定的點頭:“當時皇上遇刺,卻丟了她。我就知道,下手的人,要的不是皇上,而是她!她在我府中已經七年多,一直隱密非常。現在把她翻出來了,可見那人定是深解綴錦之人。只是想不到,碧丹家,居然還有活的。”
“哼,人算不如天算。爹找到她時,不也沒想到,七年都拿不到聚靈咒麼?”星言輕牽出一絲笑意,眼中卻是冷凝:“爹爹不用再說了,讓它出來吧。”
“言兒,你馭我所馭,是方便些。比起你再尋新靈,的確是一條快捷之路。只是,那血驪已經與我通靈三十多年,你若要繼我所馭。現在固然方便,但日後將有馭關,你得突關勝它。你禁封已經十年,為什麼一定為了要保她的命,而與自己過不去?”堅看著兒子,聲音有些痛楚,他不敢想的太深,但又不得不去想:“難道說,你,你真的……”
“我見了他,就知道,他馭靈年頭已經不短。我再尋靈物,都不及血驪之強。就算血驪……我要有必勝的把握,就得冒這個險。我不想要她的命,一開始我就說了。我也不想讓爹爹再馭靈。”星言看著他:“難道說,爹爹捨不得它?”
堅嘆息,微微的搖頭,他慢抬起手來。掌心微翻,指尖拂動之間,掌中便有黑氣突泛而上,日光之下,氤氳而上。在空中漸浮起一道六角懸圖:“墨虛蕩於夜,通靈我自知。法血得繼世,與爾相執持。魅眼泛千波,含笑百花零,與我共生死,相知於此時!”他雙掌猛然相握,浮圖懸突入眉心,他雙眼猛然大張,衣衫鼓風而起。池畔身旁綠柳,細枝亂搖,黑氣瀰漫周身,突然,他口一張,一聲大喝:“驪兒!”
隨著他的聲音,自他口中,一道黑色吞吐而出,與之同時,在塘的另一端,在那一排房舍之內,同樣瀰漫出一道黑霧。搖搖蕩蕩,在空中形成一隻鳥形。那鳥在塘心一旋,波浪便翻湧而起,兩隻戲水的鴨驚叫著浮掌亂撲,那鳥在空中旋飛,逐漸形成實體。綠色的羽翼,鮮紅的頭頸,黑色的勾爪。長長的尾有如一隻孔雀,碧綠的長翎在空中飄搖。它引頸清鳴,其音低卻悠長,有如泣訴的蕭音。它有著通紅的眼睛,頭頂上開赤色六角花印,在塘心漸旋漸起,身姿招展間,身形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