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不要在我這裡聒噪了。你別想我讓位給你。除非你一刀把我殺了,擔上個弒父殺君的罪名,遺臭萬年才好!”

毅親王被永昌帝噎得說不出話來。而且他剛殺了太子和齊王,正是心裡忐忑的時候,萬萬不敢再把永昌帝也殺了,只好悻悻地帶著慕容蘭舟退下。

路過承天門的時候,看見蕭士及和杜恆霜還在那裡,毅親王和王妃跟他們說了兩句話。

毅親王妃含蓄地跟杜恆霜道:“父皇還在氣頭上,等過幾天吧……”

杜恆霜會意,“這事急不得。橫豎要過年了,還請王爺和王妃主持大局。”

太子和齊王伏誅,還有朝中大臣需要安撫,但是永昌帝就是硬著不封毅親王為太子儲君,讓他很是名不正言不順,無法接手正式理事。

杜恆霜嘆息幾聲,也無計可施,看著毅親王和毅親王妃遠去。

“咱們也回去吧。”蕭士及拉著杜恆霜的手,生怕她又跑了。

杜恆霜抿了抿唇,“我要回杜家。”不肯去蕭家。

蕭士及早已想通,笑了笑,“我跟你回杜家。”說著,硬是跟她擠上她的大車,一起回杜家去了。

在杜家門口,卻見到崔家的大車停在門口。

車簾撂開,崔三郎從車上下來,對杜恆霜和蕭士及深揖下去,道:“請秦國夫人和蕭參將救我們崔家一命。”他知道杜恆霜和蕭士及是毅親王這一次宮變的大功臣,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蕭士及淡淡地道:“我剛從天牢出來,實在無法幫崔侍郎。”

杜恆霜想到因許言朝受了池魚之殃的崔五郎,有些不忍,低聲道:“我們說不上話。不過陛下正跟王爺鬧彆扭,王爺很是頭疼……崔侍郎能說會道,若是能幫著勸一勸陛下……”

崔三郎聽了,眼前一亮,頓時有了主意,忙道:“多謝秦國夫人提點!”說著,急匆匆回家,取了一樣東西,去毅親王府登門拜訪去了。

毅親王一回府,就聽說崔三郎上門拜訪。

崔家到底勢大。昨夜宮變那樣倉促,他們居然還是尋到路子,入宮將太子妃崔蓮蓮和皇太孫接走了。

“你來做什麼?”毅親王很是不悅,看著崔三郎說道。

崔三郎嘆口氣,道:“我是來跟殿下做個交易。”已經改了稱呼,稱毅親王為“殿下”,不再是“王爺”。

“交易?”毅親王眯了眼睛,“你來跟我談交易,憑什麼?”

太子和齊王已死,難道他們還想扶植崔家太子妃生的那個小皇孫麼?

“殿下,臣這裡有份東西,可以送給殿下。不過條件是,殿下放過我們崔家,還有我妹妹崔蓮蓮。”

崔三郎是個識時務的,知道大勢已去,毅親王上位,不一定比太子上位更糟糕。他們崔家雖然號稱“崔半朝”,可是都是文官,沒有武將,在真正宮變的時候,他們不堪一擊。

毅親王看了看崔三郎手裡的卷宗,眼睛眯了起來,“如果你那東西重要,崔蓮蓮可無事,但是皇孫……”

崔三郎咬了咬牙,“一併送上。”說著,馬上派人回崔家,讓人把皇太孫送回東宮。

毅親王這才放心,開啟崔三郎的東西看了看。

一看之下,頓時瞪大眼睛,啪的一聲闔上卷宗,心裡砰砰直跳,問道:“你在哪裡得的?”

“當然是漠北突厥王庭。”崔三郎淡淡地道,定定地看著毅親王。

“好!——成交!”毅親王大喜,有了這份東西,父皇就無法再嘴硬了。

當天下午,毅親王又一次來到長生殿,將那份崔三郎給他的東西擺在永昌帝面前。

永昌帝立刻白了臉,心虛地不敢看毅親王的眼睛。

那是一份永昌帝當年起事反大周之時,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