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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解釋李林甫為何還能安坐相位!
“真是沒想到……好,我就只當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忍下這口氣!明日你啟程回朔方,我怕是無法相送了,告辭!”
王縉來得快走得快,以至於王昌齡宿醉醒來時,這位御史臺排名前列的侍御史就彷彿沒有出現過似的。
留在長安的這最後一日,杜士儀和王昌齡兩人少不得抽出空來看了看這些日子拜訪者留下的墨卷,其中雖少有極其出類拔萃的,但也有些人值得稱道。當王昌齡翻開其中一卷一目十行看完之後,突然擊節讚賞道:“好一個綠錢生履跡,紅粉溼啼痕!”
杜士儀被王昌齡這一聲嚇了一跳,等其送了那墨卷到眼前,看到那一首《長門怨》時,他暗自嘀咕了一聲但凡文人,都愛自比妃妾,寫什麼宮怨詩,隨即便念出聲來:“君王嫌妾妒,閉妾在長門。舞袖垂新寵,愁眉結舊恩。綠錢生履跡,紅粉溼啼痕。羞被桃花笑,看萶獨不言……咦,是岑參?”
第911章 大雁塔上攬才俊
豐邑坊位於長安城的最西邊,靠近延平門,素來乃是偏僻之所。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出入士子卻極多,其中不少都賃居在景雲觀中。這年頭的佛寺道觀卻不是慈善家,多餘的屋舍租賃給科舉士子,按照時間收取賃錢。這裡多半是家境貧寒的普通讀書人,最貴的屋子也不過是千二百文,最便宜的只要五百文就能住上一個月,卻比旅舍客館要便宜多了。
在這樣的地方,岑參已經賃居了大半年。即便五百文的房錢已經算是極其便宜了,可他仍然感到囊中羞澀。他自幼喪父,是兄長岑況將他撫養長大,供他讀書,三年前他前去洛陽參加科舉,結果卻名落孫山,獻書權貴以求提攜也同樣杳無音信。輾轉兩京之間這些年,他曾經幾度丐食於南陽同鄉,只覺得看不到任何希望。而自從寓居景雲觀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境況遠遠不是最悽慘的。
整個景雲觀住了二十餘個士子,其中年紀最大的年近五旬,而混跡於科場已經十五六年,未有寸進,從來沒有回過故鄉,只聽得家中同鄉帶話說妻子已經改嫁,兒女寄人籬下。這種窘迫的情景他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心驚膽戰。
可是,兩京那些權貴,他幾乎已經投謁遍了。大多數根本見不著人,墨卷投進去石沉大海,少數能夠見到人的,也許會賞識他的才華,比如當年博學鴻詞科高第的李白,可李白自己都不無苦澀地表示不得重用,又哪來的能耐提攜他?於是,他只能一次次嘗試一次次失敗,這次得知朔方節度使杜士儀回京,想到其昔日三頭及第,曾經提攜過不少文人,他便抱著一絲希望又投了墨卷,謁見信之後附的是自己閒來所作的一首宮怨詩。
這天他懶得出門,正和其餘幾位同住景雲觀計程車人說話時,便有人不無憤懣地說道:“都說朔方杜大帥虛懷若谷,禮賢下士,可我投書已經好幾日了,卻沒有半點音信。如今看來,不過是和別人一樣的尸位素餐之輩!”
岑參這才知道,並不單單是自己聽聞杜士儀回京,死馬當活馬醫地前去投遞墨卷,一樣想法的人也很不少。果然,有人起了個頭,其他幾人也唉聲嘆氣地跟著附和。但凡科場失利計程車人,前幾年多半自認為懷才不遇,再跟著就動輒憤世嫉俗,然後漸漸產生自我懷疑,最後是抓著什麼都會當成救命稻草,早已不顧任何顏面了。所以,才只四處碰壁三年的岑參,還沒到那種地步,只覺得這些人在背後指摘著實有些沒品,便打算找個藉口離開。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只聽得背後有人叫道:“岑郎君,有人前來拜會!”
這景雲觀的道童們並沒有出家人的出塵,市儈的習氣倒沾染了不少,平日要想聽他們一聲郎君,那是想都別想,直呼其名都是客氣了,要不乾脆就張三李四這般混叫一氣。於是,岑參大為意外地回頭一看,就只見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