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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小燈兒樣的爍爍狼眼正瞪著這面。大傢伙就舉著斧頭、火把、柴棒嗷嗷地嚎叫。終於嚇跑了踞在遠處的狼群。
等回到連裡,砍柴的人們理都不理那拖拉機手要先卸車的喊叫,徑直闖進伙房,三下五除二就把半笸籮窩頭掃了個乾乾淨淨。就像他們都不知是怎麼把一車柴裝起的一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子的在吃、吃了幾個?他們實在是餓壞了。當拖拉機的大燈出現的時候,已經12點了,人們問拖拉機手有沒有吃的?他像根本不知道這些人還需要吃飯,只是傻傻地晃盪腦袋,說去旗里拉了趟糧食,半道車還壞了一次。人們又能說什麼呢?
這晚,石老三兒病了。
“建國,你怎麼了?”挨著石三兒睡得大頭髮覺石三兒不住勁地動,就抽出壓枕頭底下的手電捏亮了看。他看見石老三將自己緊裹在被子裡篩籮樣的抖,就搖著問他怎麼了。可搖了半天他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得囫囫圇圇地抖,牙齒“嗒嗒嗒”的急驟磕碰。大頭駭壞了,忙大聲地喊排長。劉排長忙不迭地點了蠟燭端過來,伏身子揭開石老三的被,用手在他額上試了一下,“他在發燒!”說著站起跑回鋪位抻了自己的被過來給石三兒蓋上,忙慌中連披的衣服掉了也沒顧上撿。他又喊來了張醫生。張醫生給石老三試了表,41度。忙又回去取藥,打針、擦酒精一通的忙乎。儘管劉排長一再招呼大家繼續睡覺,可張醫生來來回回的忙著又怎麼睡得著呢。蠟燭憧憧的黑影裡,一個個就跟小鬼兒似的惶惶著。
石三兒病來得快去得也快,趕到中午,出了幾身臭汗的石老三已經能坐起來了。對前來看望他的連首長,露出夜裡咬碎了半顆犬齒的白牙嘿嘿笑著。劉排長給他端來一碗麵條,頂上還臥著一個淌著紅芯兒的雞蛋,你們這才想起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吃過雞蛋了。天津的“傻大個”、“扁鏟”、“光豬”也來了。“連長說你昨天高燒到41度。把大家夥兒都嚇壞了。”打頭的黃秀英落落大方地坐到哈利軍的鋪頭上說。儘管那三拐六繞的天津調讓你們覺得很刺耳,可一種體恤的溫暖讓你們感動。石老三臊臊的有些窘,“沒事沒事,昨天上山砍柴時著了涼。”“沒事就好,都是初離家門的人,以後可要當心呀。”你們看到石老三兒的眼窩有些溼。
的確,她真得像個大姐姐。你們這群在營院裡長大的半大小子們,在這些年的動盪時光裡,由於你們的出身決定了你們比別人有著對政治更敏感的神經,你們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進行塑造。可是今天,在這個原本並不認識的天津女知青面前,你們感受到了一種溫暖和親情。雖然她可能只是出於對戰友的關懷,亦或是作為一個女性的天性使然,可是,她所帶給你們的不是離家的苦澀而是有人關懷的感動,不是被人嘲笑的羞恥而是連隊生活的充實。她不僅僅使你們感受到了偉大的人格魅力,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種種缺陷,就好象長在森林裡的一顆小樹,在美麗的陽光下,終於看到了自己應把握的朝向。
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後面的“扁鏟”將摟懷裡的兩個蘋果罐頭放到了石老三的床頭。“不要!不要!”石老三邊推拒邊急忙往起站,半截裡又忙慌退回到被窩裡。“有嘛,有嘛,不就是倆罐頭嘛,拿著拿著!”“傻大個”和“光豬”在後面也大聲的嚷嚷。旁邊的劉排長說:“這是天津的大哥哥大姐姐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黃秀英站起來,掃視了一眼旁邊的你們幾個,笑著說:“怪不得連長說,你們真的比我們小不少呢!”
一星期的軍訓一結束,向沙漠要田的戰鬥就開始了。這時,團裡來了命令,任命葛存田和黃秀英為十連副連長。你也被抽到師裡參加司號員集訓。
二百軍墾戰士,排著鍬頭如林的長長隊伍,蚰蜓蕩蕩地跨過公路向漠地走去。連長劉萬榮指住一處和別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區別的漠地,操著濃重的四川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