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讓這畫給接續起來了,它讓流逝的光陰與今昔的燈火聯接到了一處。

“真是太棒了。”邊和平一邊後退幾步,一邊輕搖著頭說。

“棒在哪裡喔?”老六笑著也輕了聲問。

邊和平發覺了老六笑裡的含意,便偏轉了頭看著他那一撅一顫的鬍子,笑回到,“你說棒在哪裡?”

“呵呵,”老六笑著將手插進褲兜裡,瞟一眼旁邊的符曼華,轉又盯著畫,說:“時空的力量喔。看著這幅畫,你不感覺到時間的永恆麼?你不感覺空間的無限麼?時空偉大,時空萬歲喔!”

“有見地!”邊和平點著頭說,“看來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笑一回。又轉向這畫的主人,問符曼華是不是這麼回事?符曼華卻抿了嘴沒說話。可兩個人真切地看到她的嘴唇在動,那有著水草般柔潤線條的嘴唇,成熟而溫柔的面頰,閃爍如銀的眸子,甚至連那盤起的如幽潭樣頭髮,都盈滿著笑靨。

“把它掛在樓下的大廳裡怎麼樣喔?”

老六含了蜜樣的問。邊和平沒接老六的話,去看符曼華。符曼華卻抿了嘴把眼撩到了房頂角上。

出來的時候,邊和平小聲對老六說:“建國的電話一直要不出麼?”“打多少次了喔,沒用的,”老六說,“他根本不開機!先吃飯喔,吃過飯咱們一塊好好合計合計……”正說到這,樓下謝老轉喊,“飯來嘍,下來吃飯嘍!”“來了喔,”老六應一聲,對著符曼華和邊和平一揮手,“走,吃飯去喔。”

發達了的老六,不知是因為現今有了充足的經濟實力,還是因為童年的友誼實實在在的是彌足珍貴,亦或說是苦盡甘來,在他孤身苦鬥了十年之後,一個理想的夢中情人飛到了他的身邊?反正,在這新千年的第一晚,他如同圓一個長久的夢境一樣的在自己新置的別墅裡盛宴款待童年的夥伴。他拿出了茅臺,並聲言每個人都必須放開量,誰也不許打佯兒裝象。邊和平由於昨晚喝了半宿的茅臺,到現在還憷這酒的後勁,所以自己喝五糧液。符曼華喝了一杯茅臺,又喝了一杯五糧液,就轉喝飲料。七個朋友邊吃邊聊,很是盡興。呂剛不愧是在商海賈潮裡混的,很是會吃喝:他先是象徵性地在每道菜裡夾上一點點,品了各色菜的味道,然後才把自己感興趣的菜吃上一大口,然後吱溜地喝下一口酒,彷彿他知道老六今天是不會小氣的,後面還有的是菜。大頭可能是遠道趕來,早已經餓了,吃相與呂剛剛好相反,只管撿肥膩上口的大塞。酒過三巡,客套話即沒了,先是王強說:“老六,你這些年是怎麼打拼的,怎麼說發就發了個一鳴驚人呢?”老六嘿嘿笑著,還沒待開口,呂剛卻搶了說:“那還用說嘛!普天之下放眼瞧瞧,如今的款爺款姐兒,哪個少得了坑、蒙、拐、騙、偷。”一旁的邊和平聽呂剛的話有些出格,禁不得咳了一下嗓子。正給符曼華斟飲料的老六也把個迷著的眼睛抻了直。還是謝老轉,沒等老六張嘴先搶了說:“各位同學有所不知,要說咱建民,那可真是完完全全地靠個人強撐苦鬥地打拼下來的!為了事業,你們看,王茜跟他離婚都已經十年了,可至今他還沒顧得上再成個家。這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十年你們知道嗎……”老轉將手裡的筷子撂到桌上,一五一十地將這十年來,老六是怎麼離開的3511廠,怎麼和王茜離的婚,怎麼樣的從一個冷庫工開始,直到現在的宏遠有限責任公司每年產值幾千萬,成為遠清利稅的第一大戶,甚至還將當初他四叔是怎麼樣的譏他,說你若能搞成我用巴掌心熬粥喝的話,及至那老百姓給他編的順口溜等等,都繪聲繪色地講給了大家。直聽的一夥老同學嘖嘖嗟嘆,連連感喟,道這老六實在是太不簡單、太不容易了。朋友們的稱道,到讓老六不好了意思,咧著個大嘴,“哪喔,哪喔,還不是趕上了如今黨的政策好喔。”

許是為找回自己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