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漏*點,那是燕雲和東北那邊的勝利帶來的漏*點。折彥沖和宗潁的勝利,是文明世界對野蠻世界的勝利,這種勝利是越政權的,是為所有華族所共享的。

然而外面的歡歌越昂揚,皇宮裡面的氣氛就越詭異。這不僅因為趙構剛剛喪失了性功能以及獨子,更因為這個皇帝現好不容易到手的帝位也許就要泡湯了。

他趴在一個妃子身上,努力地想強硬起來,可無論怎麼努力都宣告失敗。

“出去!出去!”

趙構將那個可憐的女子赤條條地趕了出去,自己躺在床上不斷地喘息。

趙氏,會變成柴家麼?他趙構會變成李後主麼?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腦中冒出後主的這句哀詞,他忽然感到一陣暈眩。

“皇上,秦大人奉旨覲見。”

“啊!”趙構跳了起來,叫道:“快傳!”( )

第二五三章 盟友的恐懼感(下)

秦檜對於漢部內部幾個將軍的關係,原本並不是很清楚。但他畢竟是這方面的天才,在成為歐陽適、陳顯的棋子以後,也有了更多的機會接觸到其他宋臣接觸不到的資訊,漸漸地掌握了一點關於漢部核心政爭的端倪。

在聽到歐陽適南下的訊息之後,秦檜不免大吃一驚。這時他已經很清楚塘沽對歐陽適來說意味著什麼。之後他又奉了趙構的旨意前往登州參加楚國公主和漢部七將軍的婚禮,以秦檜之才自然在那次婚禮前後看到了許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事情來,並推斷出歐陽適很可能是在漢部內部的爭鬥中失勢了。

在楊應麒大婚後的第二天,當時正極忙碌的七將軍在百忙之中還抽了個空隙見秦檜,那次一對一的密談為時甚短,楊應麒也沒有對秦檜說太過深入的話,甚至有點像只是要見他一見,但秦檜已經料到七將軍是在向自己示好了。那時他已經很瞭解楊應麒在漢部是什麼樣的地位,對於楊應麒的拉攏自有十分得體的應對。

不過秦檜並不打算在大局未定之前就徹底拋棄歐陽適這條線,回到江南以後,他仍然和歐陽遠保持著相當密切的聯絡,慢慢地他現:陳顯方面傳來的指示,和歐陽適方面傳來的指示,在一些細微之處常常存在歧異,這就更進一步印證了秦檜的懷疑——楊應麒和歐陽適果然不是一路上的人。

當折彥衝、宗潁在北方的大捷傳來之時,許多心志不堅的人都為自己押錯了寶而大感後悔,痛恨自己怎麼不像陳顯、王師中那樣及早歸順漢部。反而是秦檜對此十分坦然,在這樣一個人心惶惶的時刻,反而秦檜顯得十分忠誠。趙構見秦檜全身上下籠罩著一股堅貞不移的氣概,就是言語中也句句是要對南宋皇朝盡忠到底,不免對這個“忠智雙絕”的妙臣大生好感,信任倍增——他卻哪裡知道,秦檜之所以這麼放心,根本是因為他有恃無恐!

不過在私底下,秦檜其實還是很煩惱的,這種煩惱在於他雖然已在宋漢之間買了暗寶,但在漢部內部該買誰,他卻還沒法決斷。就眼前而論,楊應麒的勢力自然比歐陽適大得多,但楊應麒畢竟遠在遼陽,而且現在楊應麒勢頭大盛,在這種形勢下自己投靠過去他未必會很看重;而歐陽適雖然暫時失勢,但他的根基仍在,而且離得比較近,對宋伐交的事情上,歐陽適擁有相當大的權力,而且現在他正失勢,如果自己投靠過去,在歐陽適心目中應該會取得比在楊應麒心目中更高的地位。

還有一點秦檜所顧慮的是:當初和楊應麒見面時,這位未來的宰相眼中竟不經意地流露出一點鄙夷——甚至是厭惡。

秦檜曾經懷疑那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不過那轉瞬即逝的眼神始終銘刻在他心裡,久久難以抹去。他直覺地感到:楊應麒似乎不喜歡自己。相反,歐陽適那邊就好多了,這位四將軍喜歡奉承,對付起來似乎也沒七將軍那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