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約好三日後去拜門。陳氏亦是魯地大族,到時又是一番事故。金太保將出一對絞花金元寶,曰:“沒甚賀禮,只此小小心意。”曹駿笑道:“我更窮,沒甚錢財。”慕容飛也笑道:“哥哥的元寶自是好,你沒有,如何受的‘三爺’稱呼,多少留下幾手?”佟鐵山也道:“師叔自己穩便!”曹駿道:“也罷,遇見你等,就傳了你幾手。”眾人都替佟鐵山高興,曹駿尋無人時,細細與佟鐵山說了幾手拳腳,佟鐵山只知牢記苦練,哪裡知道這正是赫赫有名的神拳手“五步奪華山”,實在是世上拳腳功夫大絕技,練到日後,此子拳腳功夫為同輩中第一,緣起於此時。展青天為師兄,自願陪同師弟夫婦遠赴魯地。 慕容飛騰出身來,和兩位兄弟計議一番。慕容飛言道:“此番下山,殺人另算,不知這向不滅如何來此?”金太保道:“兄弟不知,向不滅覬覦碧霞宮日久,此次借弟子之求生事,實則意在逼宮。”慕容飛道:“這向不滅枉為一代宗師,我初聞其人,身有毒功卻不用,只憑手腳兵器揚名,還敬他三分,哪知道所謀如此不堪,想來養毒養得久了,心思也毒了,妄想霸佔寶地,欺侮女流之輩,算不得英雄,當真該殺。”曹駿也道:“我也自佩服他的武功,奈何人性如此,他日若遇,當設法除了此害。”

當日,毒王敗走,此事如何能善了,縱使群雄不懼,也不得不有所忌憚。使兩人速速成婚,也有避禍之意,其事了卻,洛雪與三俠商量,求三俠辦事。金太保自有計較,曹駿受了師命,慕容飛是人家親家,都推拖不得。原來,天仙有苦衷,短時不能離開碧霞宮,宮中女子中毒很多,雖不致命,但每每不痊,病病歪歪,不成樣子,難做人樣,只好由三俠出馬,去尋毒王,找尋解藥。

洛雪道:“各位師兄,向不滅雖是毒王,更是西域地獄門護法,此次敗走,必然回到老巢養傷,我碧霞宮仙藥堪堪能續命一年,希冀三位師兄能打破地獄門,取回解藥,以解蓬萊之厄。”金太保道:“正義衛道,佛祖降魔,我當入地獄,只是需向天仙子借用一寶。”“天絕手請講,但凡我東海所有,必將與之。”金太保道:“久聞地獄門三寶‘量天尺、天星圖、蟬翼刀’,曹師弟天罡刀可敵蟬翼刀,慕容快劍可擋量天尺,欲破天星圖,唯有貴島‘蓮花燈’,故有一問。”洛雪並不答話,回首吩咐幾句,不多時,任雪飛捧來一個石盒,兩尺見方,頗為沉重。放到地上,天仙子道:“只盼三位師兄早日歸來。”曹駿道:“仙子放心,此去西域,往來半年足矣。”慕容飛笑道:“江湖一諾,千金不改,有我弟兄三人,小小地獄門覆滅在即。”三人吃了酒,離了碧霞宮,復行了十天,已出了登州地界,直去大名府。這一日,找了客棧打尖。

當晚,吃喝灑掃已畢,茶水點心用完,曹駿和慕容飛湊到金太保房中,三人秉燭長談。慕容飛道:“大哥,你這石盒也背了好多時日,我等也聽叫寶貝多了,如何開啟讓我等見識一下。”金太保笑道:“還道你能忍耐幾時,這便來了,也罷,今日便參詳一下寶貝,不過,看了以後,需答應為兄一事。”曹駿也道:“舊時也聽師傅說起過蓮花寶燈,可惜不曾見,倒要認識。”金太保卻吹熄了燈火,借月光,取了石盒,打了開來,只見石盒中顯出一尊寶物,通體晶瑩如玉,銀光柔裹,確實一座小小的蓮花燈盞,屋裡本黑,寶物一現,屋內晶亮一片。這小燈盞長了去不過尺餘,入手處鵝蛋粗細,三寸底座,三寸直柄,頭上頂著六寸大小一個花骨朵,栩栩如生。金太保探手將蓮花燈取出,往桌上一放,嘎吱聲響,原來看似小巧的燈盞,不知怎麼重如巨石。放穩之後,金太保不知怎麼鼓搗,一個點觸,刷的一聲,那花骨朵,竟緩緩張開,如含苞開放,吐花獻蕊,光芒更盛,那展開的六個花瓣將周圍光都聚攏而來。只見花心中,一蕊六絨,奼紫嫣紅,彷彿活物一般。曹駿道:“如夢如幻,不愧寶物。”慕容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