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別到而後,隨後在孫露的耳邊不輕不重的道:“你的父親不要你了。”

孫露的兩隻手一下子就緊緊握成了拳頭,喘息也漸漸加重。

沐寂北繼續開口,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他從來就沒愛過你。”

“他一直都在利用你。”

“你只是個棋子罷了。”

“你死了,他可以得到更大的權勢,更多的財富,可以再生幾個比你更乖巧的女兒。”

“你沒有用了。”

沐寂北一句一句的輕聲說道,帶著絲惋惜,卻越發殘忍,重重的敲打在孫露的心上,孫露雙目欲裂,憤怒的望著眼前容顏美好的女子,發出一聲嘶吼“啊!閉嘴!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沐寂北果真沒有再說,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孫露平復自己的心情,終於,半盞茶的時間之後,孫露沙啞著嗓音緩緩開口:“你想要我做什麼?”

沐寂北莞爾一笑,站起身來,“我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若是能成,我便留你一命。”

孫露沒有說話,顯然是在聽著沐寂北的下文,沐寂北將一個香包扔到了孫露面前,開口道:“過兩日,我會讓你的母親來看你,你只要讓她把這個戴在身上即可,當然,不要忘了將你父親是如何捨棄你的事一併告訴她。”

孫露緩緩的伸出那隻指甲盡斷的手,撿起沐寂北扔下的那隻沾染上泥土的香包,緊緊握在手中,她知道,那是她救命的稻草。

沐寂北冷眼看著孫露,這就是人呢,為了活著什麼都能捨棄。

沐寂北不再看孫露,轉身走了出去,卻在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再次開口“別忘了,你和你父親只能活一個。”

孫露深深的閉上眼,房間裡的油燈也盡數滅掉,恢復成了之前的一片黑暗,沐寂北的意思她明白,是讓她利用母親對自己的憐憫殺了她的父親,只有她的父親死了,她才能活著!

只是這隻香包裡到底是什麼,孫露並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將她戴到自己母親身上會是什麼後果,她不敢去問,她只能照著沐寂北的話去做,因為她還想活著,即使苟延殘喘的活著!

時隔三日

這輝煌無比的紫禁城中開始紛紛揚揚飄起清雪,將一切金雕玉砌都裹上了一層銀白,倒是聖潔了不少。

一神色憔悴的婦人正緩緩行駛在巍峨的宮牆之內,滿身綾羅之上已經覆了層薄雪,那婦人前往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新一屆秀女居住的地方,秀女宮。

而此刻寶琅閣中,一方紅木軟榻斜放在正中,上面鋪就著厚實的絨毯,女子斜靠在上面,雙腿微蜷,腳邊放著一個燒的通紅的火爐,身上披著厚厚的白狐大氅,一手端著熱茶,不急不緩的小酌著。

女子神情慵懶,似乎有些昏昏欲睡,讓人一瞧,不由得就會擔心手中那隻茶碗裡的水是否會傾斜出來,灑在那露出的白玉般的皓腕之上。

屋子裡的薰香散發著陣陣古老厚重的香氣,讓人的心神不由得寧靜下來。

青瓷推開窗子,屋子裡滲出幾絲涼意,看了看窗外紛飛的清雪,伸手輕輕接過,細小的雪晶剛一落到手心便沒了蹤影,像是頑皮的孩子。

沐寂北放下手中的茶碗,看了看青瓷,似乎因為那一絲突來的涼意清醒了許多,柔聲道“冬天來了。”

青瓷回過頭,看向自家小姐,笑道:“是啊,離出宮的日子也不遠了,安月恆總會給小姐想辦法的。”

沐寂北還沒再開口,門外便有壓低著聲音的宮女通傳:“沐秀女,孫夫人來了。”

“嗯,進來吧。”似乎是極為捨不得這方軟榻上的溫暖,沐寂北並未起身。

門被推開,飄灑進不少的小雪花,一落在地上,便都化了,那宮女走在前面將孫夫人引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