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逃離無形的囚牢中度過。

為了擺脫毫無生命死氣沉沉的黑暗,飛蛾撲火的戀上了光。

卻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與黑暗融為一體。

一個人,又如何能夠擺脫自己的影子呢?

綺羅也不知道該跑到哪裡去,到了岔路的位置貼著牆猛地一拐,暫時甩開了後面緊追不捨的內監。

“咦,怎麼不見了?快搜——”

“去這邊!快,不能讓她跑了!”

綺羅東奔西撞地竄進了一個院子,房屋看起來很舊了。她一股腦地向著屋門奔去,想進屋避一避。推了兩下門見搡不開,又一側身去頂那窗戶。

“啊——”

綺羅毫無準備地一頭栽了進去,膝蓋磕到了地上,疼得她直咧嘴。而腦袋則被一塊厚重的綢布蒙了個結實,那綢布上塵土的味道嗆得她打了個噴嚏。

“阿嚏!!”

綺羅費了好大勁,才把那塊矇住她頭部的綢布取了下來,不用想象便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狼狽。身後的百葉窗被她撞得散了架,陽光充滿了整間屋子。

。。。。

“快!快點——這邊搜了沒有?”

“搜過了,沒有。”

“再去那邊看看!咱家看她跑不了多遠!”

“。。。。。。”

綺羅蜷縮著身子,凝神細聽聽著外邊傳來的動靜,心砰砰直跳。

更重要的是。。。

“頭兒,這、這邊都搜過了啊。。”

“那人呢?啊?抓著沒有!”

“沒。。沒見著啊。”

“不可能!怎麼會沒有——你們這群廢物,眼睛都是幹什麼的啊!”

那內監頭領氣得聲音發抖,本就尖利此刻更是打著顫。

“可、可是真的。。。”

小內監的聲音有些委屈。這時,一個聲音從不遠處的屋中傳來。

“怎麼了?”

外面的人可以聽得出,那聲音很年輕,但語氣裡透露著一股老成。沙啞而低沉中,卻夾帶著幾分孩童的稚氣,像是一股正在變聲的男孩。

那內監一愣,接而態度恭敬了幾分。縮了縮袖子,對著那屋子行了個虛禮道。

“二殿下,奴才請您安啦。”

那屋中的人似乎沒什麼反應,過了一會才淡淡道。

“邱公公。。”

“哎。。哎,是奴才。”內監點著頭弓腰道,“小的們不慎打擾了二殿下清靜,真是該死、該死。。。”

“公公在找什麼東西麼?”那聲音道,“本宮聽見邱公公似乎遇上了什麼麻煩。。”

“是。。。”內監猶豫了一下,又猛地搖頭,“不不不,沒、沒有的事。二殿下多慮了。內個,小的們就不打擾二殿下了。您可千萬別怪罪。。。”

“不會。”

“啊,那就好、就好。”那內監哪裡敢多廢話,本就捅了簍子不說。現在若是再著罪了二皇子,那乾脆別想活了,忙是道,“奴才告退——”

“是是是。。奴才告退。”

“奴才告退。”

小內監們也隨即道,紛紛隨著那領頭的內監離去。

過了好一會,只聽得樹上的鳥噗嗒一聲,從枝頭飛了起來。綺羅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背上的中衣已經被汗水浸溼,貼在了背上。

然後她抬起頭,咧嘴衝著那榻上一笑,挑起的嘴角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內個。。謝謝你啊。。。”

只見那榻上倚著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身著赭石色金絲繡線蟒袍長衣,頭戴一隻白玉冠,很是簡單。

少年的睫毛很長,低垂的眼簾看不到眸子。五官生得標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