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預見到幾年之後,必然將是一位儀表堂堂,容貌俊逸的男子。

然而他的臉上毫無男孩子該有的生氣和活力,面無一絲血色,兩片薄唇更不見鮮潤。面板白的詭異,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看到手上的青筋脈絡,皮下的血液在緩緩流動。

“你叫什麼?”

很顯然,這是一個久病纏身的少年,疾病已經幾乎完全拖垮了他的身體。

聽到對方在問自己,綺羅忙是應答道,揉了揉眼睛。

“我。。我叫紀綺羅。”

。。。。。。

。。。。。。

“皇上,啟祥宮那邊來人,說璉嬪娘娘動了胎氣。請您。。”

“璉嬪。。”一聲冷哼過後,聲音有些不耐帶著濃重的鼻音,“不必了,想來又是哭哭啼啼,朕聽著頭疼。”

“可是皇上,太醫院那邊的訊息,璉嬪娘娘這回是真傷著了身子。。胎氣不穩,怕是有小產的危險。”

“知道了。朕這便過去。”

“是——”

“。。。。。。”

燈影綽綽,亮的人睜不開眼睛。

我朦朧中似乎看到了一角明黃色的衣角,和一雙玄色的馬靴。

“皇上,這個。。還記不記彤史?”

“不用管她。”

有什麼東西被隨手扔進了帳中。

我不記得我是怎樣離開坤寧宮的。

哆嗦著顫抖的手,堅硬的像塊石頭。

我面無表情地拾起衣服,一件件穿好。

那些猙獰的,醜陋的疤痕。

遍佈在全身,儘管兩年的時間已然讓它變得很淺。

毫無規則可言的網路,一條條暴露在空氣中。

這麼難看,讓人倒盡胃口的創痕。

真想得出來。。。

外面很冷,不知從何時下起了薄薄的雪。

落到地上淺淺的一層,被風吹了起來。

我頂著風走著,步子越走越快。

刺啦的一下子,腳下一滑。

我側身在地上,化成水的雪,夾帶著泥沾上了我的衣服。

膝蓋火辣辣的疼,蹭破了一層皮,而那股寒氣像是滲到了骨縫間。

我呆了一會,終於爬起身。

凍得沒有知覺的手,攥著一件同樣冰冷的東西。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提起了步子。

“咳咳。。嘔——”

王皇后的面容,在腦海中一遍遍迴盪著。

真是從未有過的噁心。

前腳微笑著和你說話的人,後腳便將你推向萬劫不復。

“哈?呵呵。。。”

我哆嗦著禁不住大笑。

那杯薑茶,暖了我的手。緊接著卻害了我。

疏忽大意麼?

我從未放鬆過警惕,只是覺得,王皇后沒有下毒害我的理由和好處。。。

師傅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終是記得,卻依然這麼栽了。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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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幾更天了。

總之天已經快亮了。

“提個鈴,去了一個通宵。。”點著油燈的綠釉譏諷道,“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幹什麼去了呢!”

這話聽起來有些刺耳,我的某根敏感的神經為之一動。抬眼並不作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呦——”肖飛燕一手纏著足上兩尺長的的裹腳布,不忘尖著嗓子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