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雲彩緩緩遮住了月亮,隨著月光的暗淡,水晶的光芒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二人身邊的光暈也隨之消失,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許寒芳洩氣地坐在地上,頹然說:“怎麼會這樣?白激動一場。”

嬴義抬頭看看躲藏在雲朵後面的月亮,遺憾地說:“月亮不見了。”

“唉!”許寒芳嘆了口氣,又不死心地晃了晃紫水晶,水晶沒有動靜。再晃晃,還是沒有動靜。

“您搖一搖有用嗎?”嬴義看到她可愛的樣子不覺莞爾。

許寒芳無奈地笑笑,突然感覺背後似乎站著一個人,回頭一看,笑容僵在臉上。

不知道何時,嬴政已站在身後不遠處正冷冷看著二人。身後還跟著幾個近侍和虎賁軍正緊張吃驚地望著二人。

嬴義正搖著,順著許寒芳的目光回頭一看,驚得一怔,忙一骨碌翻身跪在地上叩頭道:“叩見大王!”

嬴政揹著手站著,如刀的目光盯著嬴義,一言不發。

嬴義把頭貼在地面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銳利的目光刺得後背直冒涼氣。

許寒芳長大了嘴,望著一站一跪的二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起前些天那些捱打的人,駭得她汗毛根都豎了起來。

嬴政緩緩走了過去,彎腰一把拉起許寒芳,“忽”地一下抱進懷裡,低聲道:“跟我回去!”陰沉著臉掃了嬴義一眼,邁步往回走。

嬴義匍匐在地面忙跪著避讓,聽見腳步聲走遠已經好久,才敢慢慢站起來,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快步趕往蘄年宮。

嬴政抱著許寒芳黑著臉回到蘄年宮,進到殿內,低頭看了看懷裡滿面恐慌的許寒芳,把她輕輕放到床榻上,低沉地說:“以後不許一個人夜裡往外跑。”

“我沒往外跑,”許寒芳小聲嘟嚕,想反駁:“還在宮裡呢.....”看嬴政瞪著眼瞅著自己,又把話嚥了回去。

嬴政揹著手,走到殿門口,冷冷掃了一眼跪在殿外的嬴義,輕描淡寫地說:“拿下!”

幾個虎賁軍過去把嬴義的長劍、盔甲卸去捆綁起來。

嬴義跪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你要幹什麼?”許寒芳驚問。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嬴政轉臉緩緩問立在身後的趙高:“趙高,按刑名獄政,中尉所為該如何處置?”嘴角的肌肉在輕輕抽搐著,似乎已經動了殺機。

趙高聽問忙跪下,遲疑了一下回道:“回大王……按律,——腰斬之刑。”說著偷眼瞅了一下許寒芳。

腰斬?許寒芳驚恐地叫道:“不!不要!”

嬴政斜睨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趙高,按律定罪行刑。”

“遵令!”趙高躬身站起來,又偷眼瞥了許寒芳一眼,卻步退到殿外。指揮著虎賁軍押著嬴義往外走。

“不!”許寒芳大叫一聲,衝出殿去,推開扭送嬴義的虎賁軍,護在嬴義身前,驚恐地喊:“不要!不要!不要殺他!”

嬴義偷偷望了許寒芳一眼,充滿感激,又低垂下了頭,不敢說話。

嬴政揹著手立在殿門處,目光如電掃了一眼,陰著臉喝道:“你回來!”

“不,不能殺他!求求你!求求你!”許寒芳依舊護在嬴義身前,哀求地說。她知道一但把嬴義帶出這個宮門,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

嬴政一步跨到殿外,一把拽回許寒芳,死死握住她的雙臂,壓低聲音一字一字說:“不——許——求——情”

許寒芳被嬴政陰冷的目光震懾了,愣了一下,奮力甩開了他的手,極力喊道:“不!”她驚慌失措地尖叫道:“你不要殺他!不要殺他!要殺殺我!”已經語無倫次。

嬴政渾身猛地一震:“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