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鐵心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金小乙上次出去到巷口不過片刻之間,以他的內功附近三四丈內有人經過不可能聽不見啊。這人果然是高手!他這十多年一直深深隱藏在李繼勳的院內,偶爾出去替主人辦事,也是辦完即回,極少在江湖走動,哪知這十幾年來,江湖之上竟然出了這許多有能耐之人。

“接下來怎麼辦?”

“冷兄,我還帶著一個女人,這人是王震北的女兒,我也是受主人所託要將她帶回去。這個小竹子只好由冷兄你帶著啦。”

“王震北的女兒?就是那個紫霞道長的徒弟吧,你竟然能從她那裡把她的徒弟帶出來!主人要她做什麼?”

“主人擔心王震北懷有二心,大概是想用他的女兒來控制他。”

“嘿,那姓王的號稱神鞭震八方,原來跟武馬不過都是山賊而已。武家一十六口都死在他王震北的掌下,有了這許多份投名狀,主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主人的心思我們如何猜得透呢,夜深得很了,咱們這就回去吧。”

二人幾乎同時聽到了一聲輕響,金小乙道:“有人!”

便在此時,一個人影自巷口閃了出來,冷鐵心道:“是誰?”

一個女人聲音傳進了小巷深處,“金小乙,原來……原來這三個多月來你一直在騙我,你……你好無恥!”

金小乙聽見是王蘭芝的聲音,心裡一寒,道:“王姑娘,這三更半夜,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啦?”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原來你是要誘我下山,你這個花言巧語的無恥浪子,虧我……虧我還……還要……”王蘭芝想起自己幾乎委身於他,羞愧交加,恨不得一掌打死了眼前這個偽君子。

“王姑娘,你不要胡亂猜疑,我們兩個今天夜裡捉住的這個人便是……便是害死武家一十六口人的兇手。”他目視冷鐵心,想讓他幫忙打一下圓場,哪知冷鐵心這人雖然兇狠冷酷,卻不屑做虛偽之事,更不願替金小乙撒謊,暗想主人既是要你將這姑娘帶回去,你只做便了,又何必跟她虛情假意一番,騙得人家感情,不是大丈夫所為。

王蘭芝因心裡記掛父親病情,當初衝動之下跟隨金小乙下山,一路之上得他關懷,她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子,正在情竇已開的年紀,得到一個英俊貼心的年輕男子傾心,初嘗愛情的甜蜜,便把對父親的擔心淡了些。初時她只擔憂小乙見到她面上的傷疤之後會有所顧忌,哪知那日暈船,不小心忘記戴面紗,終於被他看見自己的真容,金小乙卻沒有表現出厭惡之情,反而比以前更加溫柔了許多,因此蘭芝芳心可可,竟然便想託負終身。

後來見他為了替父親治療內傷,不遠千里奔波延請名醫,她由是更加感激。可是自從到了杭州之後,時日已經耽擱了太久,小乙每日都會找個理由說沒有請到那位名醫,蘭芝雖然對他信任有加,但次數多了,漸覺小乙的神色之間似有難言之隱,她前些日子只因困於情中,難免有些愚笨,但畢竟不是普通女兒,又得自紫霞道長傳授功夫,察言觀色之間,知道小乙請不到醫生必然是有極大的困難。

這天晚上吃完晚飯,小乙告訴她今夜最後再去看看,如果醫生還沒在家,明日也要北上了。見小乙神態鄭重,蘭芝心裡十分過意不去,她等小乙出門後,便自後偷偷跟了上來,一路東拐丁拐,見小乙竟自進了一個小巷,自己不敢再加跟隨,便在遠處另一個巷口處隱藏起來。

過了不久,看見一個身材瘦長的黑衣人也進了小乙所在的巷口,這個黑衣人她卻不識得。每過盞茶時分,小乙總要到巷口外面來看一眼,即刻便回,這些都引起了蘭芝的懷疑。

等到三更報時,她恰好見到那個巷口處似乎人影一閃而過,快得有如電光,正吃驚時,見地上臥著一人,一動也不動。便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