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燕燕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脫了外衣,獨自睡在了床上。

這是……赤夜央弄的?

姜燕燕這麼一想,不禁臉一熱。

赤夜央應是已上朝去了,也不知朝上結果是否能如他所願。

等等,自己怎麼大清早地就想到赤夜央了?

姜燕燕連忙甩甩腦袋,叫來蓮酥洗漱。

不過端著面盆進來的,卻是另一個侍女。這侍女她倒是見過兩次,正是她成為側妃那晚在赤夜央面前柔柔弱弱的那個。

“婢侍瑩心,見過側小王妃。”那侍女向姜燕燕行禮。

許是她曾經與浮夢有過齟齬,姜燕燕下意識就不中意,倒是與蓮酥這段時間相處還過得去。

“蓮酥呢?”姜燕燕問道。

瑩心一邊替她洗漱,一邊回道:“她在準備早膳。”

姜燕燕接過漱口水,道:“我自己來吧。”

瑩心便依言在一旁靜候,姜燕燕只覺得渾身不太自在,決定還是儘早將浮夢給接過來,她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反正赤夜央之前也沒反對。

說幹就幹,用過早膳,她便親自帶人去接來了浮夢和浮生。

浮夢身體底子好,過了這些時日,傷勢基本已近痊癒,看上去過兩日跟著他們去賑災都沒問題。

姜燕燕心情大好,獎賞了盡心照顧浮夢的碧玉,晚些時候又問赤夜央討了碧玉來內殿伺候,好讓浮夢再好好休息兩日。

不知是不是赤夜央在朝堂上遂了意,故而也心情不錯,不假思索便同意了,且又定了浮夢及蓮酥作為隨行侍女隨他們去賑災。

本來一切順利,結果當夜浮夢竟得了風寒,引得原本已差不多大好的傷情開始反覆!

翌日,這傷寒愈發嚴重,姜燕燕心急如焚,一直坐立不安,與赤夜央一起用午膳時也是心不在焉,聽他說起司空被降罪撤職,也只是敷衍了兩句而不自知。

赤夜央看了她一眼,隨即吩咐道:“去請華世安過來。”

姜燕燕倒是聽進去了這一句,不由眼前一亮,心想等下她得尋個機會讓華世安替浮夢看看。

不曾想還不等她尋什麼機會,赤夜央看完診倒自己先提起了:“今日還早,華醫官替燕燕那受傷的侍女也再診診。”

華世安有些訝異:“浮夢麼?她傷勢基本已痊癒,是又不好了?”

“似是得了風寒,”姜燕燕接過話頭,一邊親自引他到浮夢住處,一邊急道,“這風寒起得甚急,一夜下來,竟是下不了床了。”

華世安心下疑惑,看到浮夢的臉色時更是不由怔了怔,連忙將想要起身行禮的她給按了回去。當下也不耽擱,替她細細切起脈來。

姜燕燕一直注意著他的神色,卻見他眉頭愈皺愈緊,反覆診了好幾次。

華世安診完後看向姜燕燕,又看了門口一眼。

姜燕燕立即會意,讓浮生到門口留意,確保隔牆無耳。

“華醫官,怎麼說?”姜燕燕壓低了聲音。

華世安有些遲疑,回道:“微臣也說不好,但這脈象與先前那次竟是極像,只是比那次嚴重。”

姜燕燕一愣,浮夢很少風寒,她略一作想,道:“是指我們三個都得了風寒的那次?可那不是因為……”

她沒將話說完,但他們都心知肚明。

華世安擦了擦額前薄汗,道:“微臣那時開了藥方,按理說喝完定是能斷了影響的……這……不該再有此症才是……”

姜燕燕沉吟片刻,道:“華醫官的醫術我從不懷疑,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也許當時……就不是那個病因。”

華世安一怔,不由紅了耳尖。

姜燕燕卻未注意,她看向浮夢,浮夢意會,立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