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道:“婢侍昨日幾乎沒做什麼,也沒怎麼出這房間,婢侍也不用胭脂水粉,吃的東西,跟阿兄的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還有其他什麼人進過這房間?”姜燕燕問道。

浮夢想了想,搖搖頭道:“就碧玉了,沒有別人。”

“碧玉應該不會。”姜燕燕沉吟道。

華世安四下掃了一眼,請示道:“可否準微臣看看這房中物品?”

姜燕燕和浮夢自然都沒意見,於是華世安仔細檢視了一圈,到處摸摸嗅嗅,也不見什麼異常。

他尋思片刻,問道:“你吃過的東西可還有剩下的?”

浮夢撓撓頭,有些赧然:“這……沒剩了,婢侍飯量挺大……”

看來也查不出什麼了,姜燕燕秀眉緊蹙,問華世安道:“這找不出病因,可還能對症?”

華世安回道:“能對錶症,但若不知病因,可能還會復發。”

接著,他又對浮夢道:“你今日的吃食可都留一口,晚些著人交予我檢視,若有其他覺得可疑之處也歸於一處妥存,先勿打草驚蛇。”

“華醫官所言極是,”姜燕燕真心感激,“有勞華醫官費心了。”

華世安連稱不敢,他不便久留,寫了藥方,又囑咐了用法,便只能回去了。

姜燕燕有些犯愁,此次賑災浮夢肯定是不能跟去了,碧玉和瑩心得帶一個去,她瞧著赤夜央似是更倚重碧玉,應是會帶她去。那只有瑩心留下照顧浮夢,可她觀那瑩心與心思單純的碧玉不同,是個有些心氣兒的,兩人同為侍女,卻要照料對方,估計心裡會膈應,想來不怎麼能甘心好好照顧。

而華世安和淳于妁作為赤夜央和她的醫官都會一起跟去,華世安的醫術她雖放心,但這病因不明,她始終心裡不安,也不知他們不在的時候浮夢的病情會不會反覆,而浮生卻是要隨行去賑災的。

屆時無人好生照顧,又無人破例看診,姜燕燕實在放心不下,有那麼一刻,她都想留下來,不跟著去賑災了!

不過一日後,她還是坐在了去賑災的馬車上。

此次賑災事關重大,在黎王看來關乎國運,他天還未亮便親自率一眾王公大臣為赤夜央一行送行,臨行又是一場祭典,可謂隆重至極。

如此一直折騰到午時,姜燕燕他們才終於上路了。

她與赤夜央共乘一輛馬車,由寒夏和浮生駕車,蓮酥則坐在側旁,候著吩咐。

姜燕燕不曾想,這回的隨行侍女,赤夜央只讓帶了蓮酥,讓碧玉留下照顧浮夢,也沒帶瑩心。

那瑩心送行時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反覆囑咐了蓮酥好多赤夜央的喜好習慣,差點都讓向來好脾氣的蓮酥變了臉才罷休。

而讓姜燕燕更沒料到的是,赤夜央竟留下了華世安,只帶了淳于妁和另外一個黃醫官。他雖未解釋為何如此安排,但就他允華世安可無召去東宮,姜燕燕明白這是為浮夢開了道後門。

此行多少有些風險,赤夜央願留下醫術更高的華世安,不管個中緣由是有幾分為她,若說姜燕燕心中毫無波瀾,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她總覺得,自從蘭和殿塌了那晚起,赤夜央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但她既不想,也不能自作多情,只能告誡自己這定是她想多了,小暴君只是心血來潮,或有什麼別的用意,反正不是為了她。

姜燕燕看向緊閉著的車窗,只見陽光灑在窗稜上一片斑駁,像極了她此刻亂了的心緒。

這時,忽聽赤夜央道:“開一點窗,透透氣。”

姜燕燕儘量只將這話理解為字面意思,是赤夜央自己想要透氣,是個巧合,不是為她。

她將車窗支起一些,冷風頓時鑽了進來,給了她一個激靈。

她深吸一口氣